81_816皇後細細回想一番，搖了搖頭，道：“隻一切皆好，平日注重調養即可。”。

    王笑著道：“這便是鄧太醫的不是了，這樣好的消息，合該立刻告訴姐姐才是。”。

    皇後愈發不解，道：“到底是什好消息，兒你隻便是，何必這樣躲躲藏藏？”。

    王笑著伸手指向皇後的腹：“姐姐當真糊塗，有了龍胎自己也不知道嗎？”。

    皇後乍聽之下，幾乎難以置信，一把握住王放在膝頭上的手，力道之大甚至讓王都微微變色，卻仍舊含笑任由她握著，未曾將手抽回去。

    皇後緊緊凝視著王的雙眸：“妹妹的，可是真的？”。

    王含笑點頭：“姐姐自己也是個糊塗的，就沒有覺得近幾個月月事不準？”。

    皇後猶自沉浸在這巨大的喜悅之中沒有轉過神來，隻是木訥道：“我原以為隻是我自己身子不好的緣故，這些年來都渺無音信，哪敢想到這一層上麵去呢？”。

    王笑容溫和：“如今是鄧太醫診斷出來的，姐姐可以多放一重心了。這樣好的消息，也該早日告訴太後和皇上才是。”。

    皇後雙手輕輕搭在腹上，一種極其自然的母親的姿勢，王雖然身懷六甲，看見此情此景也不由得覺得有些動容。

    皇後多少年來夙願得償，在沒有比這更讓人激動的消息了。

    這個孩子，對於皇後來，隻是一個她和心愛的男人的骨肉。

    然而對於王來，卻是將來皇後在這深宮中安然無恙地活下去的籌碼。

    想到這，王不嫌厭煩，絮絮叨叨地了幾遍孕期注意的種種瑣碎事情，皇後一一認真聽了。

    她的眸光中流光溢彩，帶著即將為人母親的歡欣與愉悅：“你能來告訴我這個好消息，我當真不知如何感激你才好？鄧太醫怕是也知道我是個沒有經曆過事情的，因此不敢直接和我就是了。”。

    王點一點頭：“姐姐的身份貴重，比不得尋常妃嬪，這個孩子一旦誕生，便就是嫡子，身份也比別的皇子公主來的貴重。這樣大的事情，鄧銘庭他不敢不再四考慮，也要確鑿無誤了才敢跟姐姐。昨日我聽聞他有七八分把握，心想著就是了。太醫的嘴，姐姐也該知道，向來話都不的十足十就是了。”。

    皇後點一點頭，兩抹淡淡的紅暈漫上臉頰，她看一看窗外的日色，笑道：“時辰還早，妹妹不如陪我去將這個好消息通知給皇上罷。近幾日看皇上總是神色憂愁，我也不知道怎樣為他排憂解難，隻盼著這個孩子的消息能讓他稍稍舒懷就是了。”。

    王笑容溫柔：“姐姐有這份心自然是好的，隻是妹妹就不這不長眼力見地跟著過去了，不如將時間留給姐姐和皇上。來日再來未央宮看望姐姐。”。

    皇後臉上的紅暈更深，隻是到底見王堅持，也隻得作罷了。

    王之所以不願意去長春宮見皇上，還更有一層深意在頭。

    如今雖然還是隆冬，隻是到底離皇上所的用兵之日越來越近，皇上為了掩人耳目，每每將周亞夫以尋常臣子身份召喚至長春宮偏殿，共商國是。

    王有心不陪皇後娘娘過去，也是為了彼此不要見麵尷尬的緣故。

    青寒一路上扶著她回去，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也不由得長歎一聲：“姐如今和老爺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見，該是幸還是不幸，奴婢也不清楚了。”。

    王看著未消融的積雪在殿宇的屋頂上散發著微涼的雪光，淡淡一笑：“是幸也是不幸。從前相隔兩地，以為一生不得見的日子都熬過來了，如今能夠偶然見上一麵已是幸事，哪還敢奢求更多呢？若是長長久久的見麵，難免不落下口舌，讓人知道了去，到時候於我，於他，都是半分好處也沒有的。“。

    青寒點一點頭，道：“奴婢也知道這個道理，隻是倏然就見老爺換了一個身份，總還是覺得心不痛快，隻是覺得再回不到從前的日子去了就是了……”。

    她還要再下去，卻是王警覺地伸手製止了她。遠處一蓬竹子，此刻已經是焦黃的顏色，隻是竹葉倒還茂密，影影綽綽似乎藏著一個人。

    王喝道：“誰在哪？鬼鬼祟祟的？”。

    卻沒有人答言，王衝著青寒使了一個眼色，青寒會意，輕手輕腳朝著那處走去。

    王手心冰涼黏膩的都是冷汗，若是有人將她們方才的談話內容聽了去，那真真是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