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火。
唐薇沐浴在金黃的陽光下,注視著麾下戰士們幹活。
那是大約二百來個漢子,揮著汗、舞著工具,拚命地在泥土路上挖壕抗。
這條壕抗,是唐薇根據地理環境,選定的戰場。
在她的注視中,男子們的幹勁很足,而她們的兩側,是各持棍棒刀叉的婦女孩以及一幫老頭老太太。
此刻,這幫弱勢團體一邊給挖坑的男人們送水遞工具,一邊不時把目光投向站立在丘頂上的唐薇。
這是她們的將軍。更是她們心目中的,神明!
在之前悲苦的環境中,大家盡管有過祈禱,卻沒敢希翼過奇跡會真格兒降臨。可是此刻,
就在大家夥兒最無助的時候,奇跡竟然降臨了,就發生在她們身邊!
這一刻,能不能打下一個大大的國家,是不是會因此把命丟了,誰還會在乎。
隻要那位手指所向,就算擋著,他們也敢把
捅個窟窿!
……
但突然間,一道驚喜的叫聲,在俘虜群中響起。
“來了,我們的救兵來了!”
唐薇當即回頭,卻看到一個瘦高的土著梗著脖子,;一;本;讀, yb+du在那邊大叫大嚷。
其的聲音,滿是興奮:“該死的華狗們,看到了吧,我們的軍隊來了,我們的軍隊來了!”
“該死的,你們還不趕緊跪下求饒……”
唐薇瞳孔微縮,卻沒有第一時間喝止,而是大有深意地看下去。
白了,唐薇其實有些腹黑。
立下征戰下的大誌願後,對於她來,頭一批手下是支大雜牌隊伍,倒是不要緊。
但若是一麵臨陣仗就拉稀擺帶了,那對不起,這樣的手下,她絕對不要!
念頭才這轉過,一聲怒吼,已經傳入她的耳朵。
“亂我等軍心者,殺!”
“都衝上去,將那賊子亂棍打死!”
這聲音有些蒼老,語音嘶啞。唐薇循聲搜索,隻見人群中,喝出這等殺伐之音的居然是那個顫巍巍的老頭。
好吧,這個時代的華夏人,依然是族群關糸為重。無論是海外還是國內。隻見在那顫巍巍的老者呼喚下,一個接一個赤紅著脖子的子弟猛地撲出,一窩蜂向那個土著湧去。
在這些子弟身後,數以百計的婦女狀若瘋癲,拚死跟隨。
然後那個土著悲劇了,在聲嘶力竭的喊打喊殺聲中,在如林的亂棍中,落了個死無全屍。
現場,安靜了下來。
紅著眼睛的人群,全都轉過身子對正唐薇,目光狂熱,滿是請戰之意。
而別的土著們立即就老實了下來,全都跪趴在地上,把頭深深埋著。
唐薇看到這一幕,笑了。
這個場麵,她非常滿意。她能看出來,這支新收的大雜牌,其實心理素質很是過得硬。
畢竟,闖南洋的人,能在惡劣的環境中活著,並且越來越壯大,自然是有理由的。
他們表麵上老實,逆來順受,骨子卻有著在殘酷的環境中磨礪出來的決絕。一旦爆發,便是驚濤駭浪!
想要幹大事,需要的正是這類人!
唐薇環顧四周。
從左麵看到右麵,又從右麵轉身向後看,她看到了大量的荷蘭軍人,一個個著裝鮮豔,從對麵山角處湧了出來。
大約是一個營級單位。唐薇迅速分辨了形勢。
然後她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玩味。
麵對著一支營級的正規部隊,唐薇發現到了關鍵時刻,自己竟然奇異地平靜了下來。她伸手輕輕拂了拂身上的作戰服——液態兩用防護模塊!
憑著這套高防模塊,也許,就算站在這不動,任憑荷蘭人開槍射擊,估計荷蘭人也隻能幹瞪眼。
何況,對唐薇來,她還有一柄無比牛掰的權杖軍刀!
一攻一防皆是絕世利器,她當然底氣十足。
但這一回,她卻不準備用軍刀了。
她想做個試驗。
用這些荷蘭軍人,試驗一下她心中的猜想。
可是,就在她心中升起了萬丈豪情的時候,卻有一股無形的悲涼氣息,在陣營中彌漫。
原因很簡單,殖民者軍隊,從來都是南下移民們的噩夢。
荷蘭人那平均一米八四的高大體格,那滿頭的紅發,加上其手上的鋼槍,足夠造成強烈的視覺震撼了。何況這還是數百人的一齊出兵報複。
在這支新收的雜牌軍心目中,就算覺得有神明在他們身邊撐腰,他們的臉色……也白了!
這無關膽氣與否,而是一種下意識的本能行為。
這一刻,許多人都偏頭去看丘頂上的唐薇。
唐薇也扭過了頭。
當她回頭時,看到的是一雙深邃平靜的眼睛。
是那個顫巍巍的老者,微笑著道:“將軍,咱們怎打法?”
看到這個老家夥鎮定自若的樣子,唐薇挑了挑眉毛,表情有些意外。
畢竟眼前的局勢明擺著,手上連根槍都沒有的人群對上正規軍,遭遇的隻會是一場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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