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重似乎是有所感覺,騎在馬上的他回過頭,一眼就看見了城牆上麵那個嬌的身影。
情不自禁地,他的嘴角又揚了起來。
這一次,不隻是江玉案,連帶著後邊所有看見夜重笑容的將士,齊刷刷地掉下了馬。
黑子看著這一切,喃喃自語:這會不會叫出師不利啊,老保佑可千萬不要出什事啊。
林妙香扭過頭去,聽著黑子的癡話,懶洋洋地勾起唇角,“黑子,你不知道這種不吉利的話多了是會被砍頭的嗎?”
黑子一愣,一時間什話都不上來。他急忙跪倒在林妙香的腳下求饒,“皇後饒命,皇後饒命,奴才隻是一時昏頭才這種話,皇上他們肯定一帆風順大吉大利財源滾滾兒孫滿堂……”
林妙香搖搖頭,望著夜重離去的方向,悄悄到,夜重,你要記得,薔薇花謝的時候,你一定要回來。
我會在這等你。
秋的風總是透著幾許寡涼。
冥薄的暮色灑在水榭長廊上麵,暈開了淡淡的濕氣。
長長的回廊盡頭,薔薇的藤蔓被刻意編織成為躺椅的模樣,上麵斜斜地坐著一個白衣白發的絕色女子。
“沈尚書,這長廊的薔薇花謝了?”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林妙香習慣性地問道,漂亮的雙眸被垂下的眼簾遮擋。
“這薔薇還開得正豔。想必一時還不會凋謝。”一個溫和純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妙香側過頭,笑了笑。“難得你也有空過來。”
“我倒是隨時有空,沒空召見我的是你才對。”薑無戀一襲華服,上麵的錦繡表明了他當朝宰相的身份。
自己倒是真的有很久沒有見過薑無戀非歡等人了。林妙香稍顯尷尬地坐起身。“有什事嗎?”
薑無戀走到林妙香的旁邊,緊盯著她的臉到,“有!私事。”
他的坦然倒讓林妙香有些吃驚。印象中的他總是像一隻老狐狸,哪會這樣幹脆。
見林妙香不答話,薑無戀也不在意。
他繼續到,“我要離開一段日子。”
“哦?”林妙香的手不經意地握緊了身下的藤蔓,“你現在貴為當朝宰相。夜重不在的日子全靠你處理朝中事務,你一走,這朝內事務可怎辦。”
“所以我才來找你啊。你可是皇後,不會這點事都做不了吧。”薑無戀的聲音有著淡淡的笑意。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林妙香對麵的藤蔓躺椅上。
林妙香皺了皺眉,半晌,她才出聲問道。“你為何要離開?”
這突兀的要求倒真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因為你。”薑無戀嘴角笑意淺淺。讓人分不清他的是真是假。
“我?”林妙香的眉皺得更緊了,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夜重不在的這段日子,她這個動作幾乎已成為習慣。
“回來之後,夜重一直忙著治你的眼睛,都沒有顧得上吞並北冥帝國。但前段日子北冥帝國新立的王冷縱橫修書一封,願歸順我朝,但。要求聯姻。”薑無戀不緊不慢地解釋到。
他話的語調錯錯落落,出奇地好聽。
林妙香心突然湧起大婚當日薑恨水那緩慢而沉重的語氣。她以為那是幻覺。
不好的預感從腦袋麵冒出。她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和誰聯姻?”
“夜重對你一往情深,自是不願。而南幽帝國又無親王,所以,聯姻的對象自然成為了手握兵權的大將軍江玉案。”
林妙香的臉色白了白。她不由張大嘴想痛快地呼吸一下。
胸口莫名地堆壓起沉重的大石。
“你是在怨我?”林妙香苦笑一聲。
怨我把自己和夜重的幸福建立在拆散江玉案和薑恨水的身上。
隱約中,林妙香仿佛聽見薑無戀歎了一口氣。
“你啊,總是這樣,把什事都愛往自己身上攬。”薑無戀好氣又好笑地彈了彈林妙香光潔的額頭。
“但是,如果是夜重聯姻的話,玉案就……”林妙香還想什,薑無戀已經笑著打斷了她。
“要是這點風浪都不能度過,江玉案那子怎配和恨水在一起。”
“但……”林妙香還想什,薑無戀一臉不耐地隨手抓起旁邊瓷盤麵的東西直接塞到那張不肯罷休的嘴。
“唔。”林妙香被突然這一弄,想的話也隻能和著嘴的東西吞了下去。
薑無戀這才看清自己剛才拿的是什,他詫異地挑了挑眉,“這是……月餅?”
他好看的五指在盤掀來翻去,一邊無比艱難地問到。
“當然。”林妙香回答得愜意,隻是耳朵邊緣可疑地微紅起來。
薑無戀眯眼看著那一團團被林妙香稱為月餅的黑塊,本是聰明的他立馬明白過來。
咧著嘴,他拿起一塊月餅勉強塞進嘴,咂巴幾下後,皺起的眉驚訝地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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