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曼便是有幾分無語地別過了頭。

    “榮王誇獎了，若是下次王爺衣服上少熏香，想來我也不會這快發現。”慕雲墨淡淡道。

    封白華臉上的笑意當即便是凝滯了幾分，他向來自詡謙謙君子，身上雖然熏香，但是大多有都是些竹香或者是鬆香，濃重些也無非是龍涎香，雖說也正常，但是這被一個女子指出來，封白華也忍不住麵子上有些掛不住。

    慕雲墨鼻尖微微聳了聳，也實在不是她故意想要這快發現，實在是封白華身上的龍涎香和這屋頭的參和了軟筋散的熱暖爐的香氣衝突得過了。

    封白華抬腳走了進來，一撩衣擺，坐在慕雲墨的對麵兒，看著桌子上的膳食倒是都被吃了個七七八八，封白華眉頭一挑，“你的胃口倒是還都不錯，看起來精神也還好，那本王就放心了。”

    這話說得倒是像是情人之間的互相安心似的，仿佛是封白華起先多擔心她一樣。

    慕雲墨自從上一世被封白華一劍穿心的時候，就對封白華這些徹底免疫了，此刻縱然是瞧著封白華深情似海的模樣，她也隻會想吐，“王爺有心，這後來送來的吃的都精致可口。”慕雲墨淡淡誇了一句，麵上倒是並沒有什別的表情，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吃的，目光平淡，卻是見不出什喜歡來，似乎是什吃的，落在她眼頭都一樣。

    不過，論起來，自從慕雲墨上次吐過之後，送來的吃的確實是一頓比一頓的精致可口，壓根是從食材上有了根本的改變，就連日常還多了些各種各樣的水果，和曾經封白華日日往楚王府頭送的吃的有異曲同工之妙，慕雲墨心頭自然是都明曉的。

    封白華似乎是完全看不見慕雲墨的冷淡，“你喜歡就好。”

    “……”也不知道封白華是從哪看出來她喜歡的，許是要去治一治眼睛了。

    慕雲墨懶得和封白華兜圈子，也徑直道，“王爺還有什問題，便一並說了吧。”

    “本王要那三道詔書，條件，你都可以隨便提。”封白華清聲道，直直地對上慕雲墨的眼睛，頭還帶著十足的威脅，目光也是有意無意地落在了慕雲墨的肚子上，這是拿什威脅慕雲墨，便也不言而喻了。

    “王爺，是覺著我是傻子嗎，王爺要我拿出來，我就得拿出來，若是王爺膽敢傷害我的孩子，我方才也說了，過兩日，那些詔書便也會被昭告天下，隻是到底昭告的哪一份，自然都是聽我的。”慕雲墨淡聲到，對於封白華的威脅，絲毫不放在心底。

    “墨兒。”封白華輕聲喚了一聲，慕雲墨當即隻覺著自己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王爺，我不覺著我們有那熟。”

    封白華卻是有幾分執拗地看著慕雲墨，又繼續喚了一聲，“墨兒！”見著慕雲墨不說話了，繼續道，“墨兒，這些日子，本王的心意，你也該知道了，隻要你願意，未來的皇後之尊，自然就是你的，你和本王一起，龍鳳呈祥，攜手並肩，這何嚐不是一件美事。”

    慕雲墨頓了下兒，看了眼還站在一邊兒的蓮曼，溫聲提醒道，“王爺，這北疆的聖女都還站在這，王爺把北疆公主榮王妃置於何地？”

    封白華放在腿上的手猛地縮了下兒。

    “你少挑撥離間。”蓮曼直白道。

    慕雲墨聳了聳肩膀，封白華已經又看了過來，“墨兒，不要以為本王真的不敢動你。”

    聽到這話，慕雲墨倒是忽然正經了神色，看向封白華，認真下來沉聲道，“從很久之前，我就從來不懷疑這一點了，榮王。”慕雲墨這話說得有些神秘莫測，卻是讓封白華好像是腦中哪根神經忽然刺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