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的動作沒有瞞過袁崇兄妹,“除了剛才的那些奴才還有誰?接著,休得隱瞞!”袁崇聲色俱厲地喝道。
青果嚇得將頭垂到了地上,“奴婢並沒有親眼見到那個人來尋如玉,隻是有一回奴婢見如玉難得地多吃了一個苞米餅,便好奇地問她是不是大爺來找她了。如玉卻冷笑著她去見了方姨太太,還原來陳家已經髒汙到這種地步,她還有什好猶豫的,權當替行道吧!”
邵氏母子齊齊變色,竟然還牽涉到方姨太太,這事已經嚴重偏離了原來的軌道,在朝越來越可怕的方向發展。
邵氏怒喝道:“大膽賤婢,你既沒親眼見到,還敢拿出來亂?你是欺方姨太太已死,不能從棺材爬出來與你對質,便將罪責賴到她頭上不成?我看你本就是與那如玉蛇鼠一窩,合起來謀害了主子的。親家少爺姐有所不知,這賤婢本是我院子的丫鬟,意圖勾引你們的姐夫,因而被我送給你們的二姐做粗使丫鬟,她與如玉一樣恨陳家及你們的二姐!來人,先打這賤婢二十板子,讓她招出水葵草花粉是從哪來的!”
青果嚇得連求饒都忘記了,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誰知文華居的丫鬟婆子自顧不暇,邵氏自己又沒帶婆子過來,因此根本沒人理睬邵氏的話,邵氏直氣得臉色發紫。
陳嫻雅很意外厲害的邵氏也有自亂陣腳的時候,她這一番雷霆發作,分明就有欲蓋彌彰之嫌,如何騙得過精明的袁崇與袁芳惜?
袁崇露出鄙夷的笑容,“陳夫人,你太性急了些,還是聽完這丫鬟如何辭再打不遲!”
本已嚇得快要昏死過去的青果忙道:“奴婢從前豬油蒙了心,才對大爺動了心思,後來奴婢被罰到文華居做粗使丫鬟,見著大爺與少奶奶夫妻恩愛,根本容不下旁人,早就歇了那齷齪心思,一心盼著三個月期滿,父親早日來給奴婢贖身。眼看奴婢便是自由身,除非吃錯了藥才會想著去害少奶奶。倒是如玉那話太過驚人,一直存在奴婢心中,讓奴婢惴惴不安,直到今日奴婢才明白如玉那話是什意思。”
“你那賤婢謀害我姐姐與陳府的姨太太有關,這不通,難道我姐姐與那方姨太太有過節?”袁崇的確厲害,總能抓住關鍵點。
邵氏與陳莫渝的臉色難看之極,尤其是陳莫渝幾次站起來想點什,最終又泄氣地坐回椅子。
青果卻不敢往下了,隻不住地磕頭,額頭上很快烏青一片。袁芳惜突然對袁氏幾個貼身丫鬟道:“你們應該也知道些緣由,不用怕,有什什!”
春柳幾個一聽方姨太太幾個字,便已經明白了是怎回事,此時聽到有袁氏兄妹撐腰,幹脆直接站了起來,指著陳莫渝激動的嚷道:“二少爺,三姐,可要為二姐報仇啊,二姐是被這無恥敗類給害死的,他與那姓方的妾勾搭成奸,二姐暗地不知為此事哭了多少回,有一次還吐了血,誰知二姐終究還是被那對賤人害死了。”
“住口!”這回是陳嫻雅代替差點背過氣去的邵氏及麵如土色的陳莫渝站了出來。
誰知春柳不甘示弱,惡狠狠地瞪著陳嫻雅繼續吼道,“你憑什讓我住口,是你們合起夥來害死了二姐!二姐親眼看到陳莫渝寫給姓方賤人的yin詩!他自己也承認了,你們一家子還將方姨太太毀了容,最後殺人滅口,一把火將她燒死了!”
陳嫻雅柳眉一豎,上前幾步,一耳光狠狠地甩在春柳臉上,那春柳猝不及防,後退幾步摔倒在地。
“大膽賤婢,你是欺我陳府無人?莫要以為你們是袁家出來的奴才,便可以辱罵男主子,汙蔑我陳家上下!你我嫂嫂看到了我哥寫給方姨太太的yin詩,如今在哪?你我哥哥承認了,我哥哥承認了什?不會隻有你們幾個知道吧?到毀方姨太太的容,到底是誰做的,全府上下幾十雙眼睛都看著的!哼,我嫂嫂的飲食起居都由你們四個負責,我嫂嫂有哮喘病也隻有你們四個知道,你們是我嫂嫂的心腹臂膀,卻讓我嫂嫂在自己院子接觸到水葵草花粉,因而致死,難道你們不該萬死難辭?尤其是你春柳,讓我嫂嫂病發的兩樣物事都出自你手,帕子上沾的水葵草花粉引發我嫂嫂的哮喘,原本就要被我搶救過來,偏偏你在一堆碗中拿了抹了花粉那隻,讓我嫂嫂的哮喘雪上加霜,以至回乏術,春柳,你才是最值得懷疑的那一個!”
陳嫻雅氣勢淩人地一步一步逼近春柳,春柳嚇得朝袁崇腳下爬去,驚慌失措地叫道:“你血口噴人!如玉已經承認了是她下的藥,你休想賴到我頭上!”
“哈,文華居中你們四個最大,四個大丫鬟中又以你為首,如玉不過是被你們折磨得死去活來,無依無靠的可憐丫鬟,你逼她做什不行?莫你逼她替你頂罪,攀扯我哥哥與方姨太太,就是讓她害我嫂嫂的人是我,或者是徐大少爺,她都照不誤!”
“不,不是我,我沒有害二姐!”春柳被陳嫻雅逼得崩潰,尖叫著撲向放著袁氏屍體的涼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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