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陳嫻雅與在場眾人都想得到,因此皇後決不會自己出這個頭,而太後是何等精明之人,早就看出來主導這件事的是程良辰,現在的重點是她們幾個有沒有那個魄力將這事捅到皇上麵前去。
而皇上若是知曉了當年的真相,對朱落鳳自然便會想辦法補償,太後的願望自然就能達到。
大殿內安靜得落針可聞,最後太後歎息一聲道:“罷了,當年為王府侍衛看病的郎中是誰?若那人還活著,便宣他來見哀家!”
“還真是巧了,當年給王府侍衛看病的不是普通郎中,而是一名軍醫,名叫何事休,因醫術出眾早已經被太醫院挑中做了太醫,母後若是現在就想問那事,可立即召他覲見!”朱良辰馬上接口道,她等這一不知等了多久,豈能輕易退縮?
太後看一眼皇後,想著她這位兒媳婦也確實是憋屈壞了,與袁嫵鬥了半輩子才將後宮之權全數收回,如今眼看袁嫵勢微,是再也容不下宿敵,可操之過急真的妥當?
“宣那何事休!”太後終於做下決斷,這事不僅僅關係到她那可憐的孫女,還關心到她唯一的親兒子。過去一二十年都沒將那事放開,可見那事對皇帝影響巨大,弄清楚也好。
仿佛那何事休早就等著這一刻似的,很快便被召到慈寧宮。
“當年王美人與侍衛通奸一事你可還有印象?那侍衛可曾尋你診過病?”太後問。
“稟太後,當年下官專門為王府的侍衛們診病治傷,那侍衛曾在日常訓練之中重傷下麵,先後被幾名郎中診為再無生育能力。”由於在場有不少姐兒,何事休不好得太明白,但太後幾個卻是聽明白了,一個連人道都不能的男人如何去與人通奸?同時也能從側麵證明家境窘困的他為何如此容易地被人收買。
陳嫻雅看向皇後,暗道,如今證明了那侍衛沒有與王美人通奸,卻扯不到袁嫵身上去,皇後的另一隻棋子在哪?
“這樣來,王美人有可能是冤枉的,在皇上麵前你可敢真話?”
“下官所句句屬實,在皇上麵前更不敢虛言!”何事休道,純粹是專程為王美人鳴冤來的。“另外下官還無意中得知從前服侍過王美人的周婆子如今還活著,或許她也知道些內情!”
原來是在這等著,這個周婆子的話才是皇後最想推出的。
太後這時卻真正的沉吟了,有了何事休的證詞,再求皇上賜朱落鳳封號已經沒有問題,有必要再扯出袁嫵?
陳嫻雅卻不想這個機會白白錯過,袁嫵倒了,袁家才會真正的衰敗,就算做了皇後的刀也無所謂。
“太後娘娘,這事光憑何太醫還不足以證明王美人的清白,那周婆子才是關鍵人物。”陳嫻雅清脆地道,皇後看了看陳嫻雅,唇角露出微笑,這個陳嫻雅太招人愛,倒是讓徐家撿了寶。
“母後,此事事隔多外,若不能證據確鑿,媳婦以為還是不要去驚擾皇上的好。”皇後以退為進。
太後眉毛一揚,“皇後的在理,立即召見那周婆子。”
事情與陳嫻雅的猜測沒有兩樣,周婆子作證,王美人並沒有與人通奸,那侍衛身上的舊肚兜是袁嫵身邊的貼身丫鬟從她手上借去做花樣子的,沒想到事隔一那肚兜竟然出現在一名侍衛身上,還王美人與他有奸情,當時周婆子便覺出了危險,收拾了細軟連夜出府逃走,這才保住一條性命。
太後聽完,意味深長地問陳嫻雅,“以你之見,哀家該如何處置之事?”
曹芸等人都為陳嫻雅捏了一把,偏陳嫻雅渾然不覺,“事涉皇上,皇後娘娘雖掌管六宮也不好妄斷,不如由皇後娘娘親自將人交給皇上本人或者汪公公,由皇上來定奪,太後娘娘與皇後娘娘隻管靜聽佳音便是!”既然程良辰想扳倒袁嫵,那就得自己親自出頭,別想全部利用太後與她。
太後點頭,將這二人交給汪公公的確是最穩妥的法子,不管皇上能信幾成,她們各自的目的就已經達到。
“來人,將這二人立即送去汪公公處!”皇後高聲道。
太後招手讓陳嫻雅靠近些,“哀家要給你什賞賜才好?”
“太後福壽安康就是給民女最好的賞賜!”陳嫻雅口是心非地道。
“瞧這嘴兒甜的!那哀家暫且將你該得的賞賜存進來,到時一並給你!”太後笑得如一隻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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