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司馬子如突然起身,對著高烈恭恭敬敬雙腿跪地,麵上萬分急切,奈何司馬子如舌頭不暢,話語速極慢:“相爺怎可如此妄自菲薄?我與季倫、與遊之哪個不是逍遙慣了的浪子?皆因相爺有雄才偉略,以下百姓福祉為宏圖,才讓我等甘心追隨相爺,況且……”
司馬子如看了一眼暈在地上的相玉儀道:“區區一個婦人,也能看出相爺之的鴻鵠之誌,相爺您怎地如今……如今……”
高烈驟然睜開眼睛,看著麵如塗火的司馬子如,忽而笑了。
那笑自嘴角到眼角,方寸之間,便如烏雲退散朗月盈空般,神奇的將方才的陰霾一掃而空,慌忙伸手親自扶起司馬子如道:“多謝子如提點,是我矯躁了……”
司馬子如才鬆口氣:“相爺言重,不過此番相爺遭人算計,不得不讓我等重新審度,對方的勢力居然如此之大,就連齊王府都有內應。”
高烈一揚手,示意司馬子如坐下。
司馬子如繼續:“那鄭夫人是先前杜盡贈與齊王的舞姬,如今這般,會不會是杜盡那老匹夫……”
高烈微微搖頭,斟滿茶的玉杯放在唇邊卻不飲下,紙上微眯著眸子,麵閃著星星點點的利光。
……
夏秋以來,高烈推行新律令,連續罷免了好幾個反對《麟趾格》和以公謀私貪贓枉法的世家子弟。
一個月前,晉陽傳來消息,齊王舊病複發。
高烈慌忙放下手中事務由鄴都趕回晉陽,衣不解帶侍疾三日,齊王好轉高烈才安心回房休息。
卻不料某日醒來,他發現自己不在自己房中,而是衣衫不整的躺在父親妾鄭夫人的床上。
那鄭夫人哭得撕心裂肺,捶胸頓足,見他醒來指著鼻子臭罵一頓,然後也不顧臉麵,就穿著身上被撕得粉碎的衣服坦胸露乳的衝出房間,一狀告到了齊王麵前,高烈罔顧人倫強-暴她,並且以死明誌,一頭撞在高霸先房間的柱子上。
當時高霸先的房內,許多前來探病的晉陽重臣都在場,聞此驚醜聞,個個表現的惶恐不安。
高霸先震怒,當即命齊王府護衛緝拿了高烈,並當拖著病軀當眾狠抽他百餘鞭。
若不是高烈母親齊王妃聞訊趕到拚死相護,隻怕高烈當日就被當眾抽死。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高霸先揚言要罷免了高烈丞相之職,廢他世子之位,還要與他斷了父子關係趕他出去貶為平民。
是齊王妃去高霸先病榻前也不知苦求多久,總之出來的時候,額頭上血流不止。
而後高霸先還是命人把高烈趕出高府,齊王妃給他安頓住處和大夫,診治了大半個月見他好轉,就把相印交還給他,讓他趕緊回鄴都。
高烈臨走之時,齊王妃還語重心長道:“晉陽一切皆可不顧,鄴都之權不可放。”
……
“仔細回想,對方真是布置精細,思慮周全。”司馬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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