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玉儀想要開口分辨,可一玄衣護衛已衝過來怒斥:“鄴都城還敢刺殺?”著一腳踢到相玉儀肋骨,狠厲不留情。讓她喉間頓時布滿血腥味。
“混賬東西,當街行刺相爺?膽子不!狗ning養的……”玄衣護衛邊罵邊踢,每一腳都堪比巨石壓頂。
相玉儀疼的在地上來回翻滾,雙手抓在土,拚盡全身的力氣高呼申辯:“我不是刺客……冤枉……相爺救命!冤枉!我不是刺客……相爺饒命……”聲聲淒厲,驚動地。
“停!”一道威嚴聲音突然響起。
被護衛圍住的那人自馬上一躍而下,潔淨的鞋落入這泥濘當中他也全然不在乎。他猶如狂風刮了過來,帶著刺骨的寒氣。
揮舞鞭子的玄衣護衛停了鞭,憤恨朝相玉儀吐了一口吐沫,轉身:“大公子莫靠近,刺客狡黠!”
那人絲毫不懼,濃眉都沒動一下,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著,麵貌俊美,卻遮不住這滿臉戾氣。
相玉儀抬頭,看著眼前英偉冷傲的人,雖受了重傷,卻又慶幸,總算是計劃成功,接近高烈!
被當做刺客又如何?山窮水盡毫無退路的此時,她也隻能如此孤注一擲。否則以她如今的身份,如何能見得到眼前這位意氣風發的丞相——高烈?
可不等相玉儀開口,高烈斥責之聲震耳欲聾:“為何刺殺我?”
相玉儀大吃一驚。
父親曾提起高烈,誇他善言聰警,從容弘雅,十五歲入朝輔政少年老成,喜怒不形於色,而今眼前的人氣急敗壞的模樣,哪與傳聞中有半分相像?
可不等她想明白,隻見高烈一把奪過玄衣侍衛手中的鞭子,仿佛帶著滔恨意揚起鞭子抽下來。
馬鞭由韁繩混著鋼絲製成,隻一下便讓相玉儀單薄粗糙的衣裳盡裂,同時皮開肉綻,鮮血豔豔,血珠橫飛,比刀割還要尖銳的疼讓相玉儀忍受不住淒厲慘叫。
但她的慘叫並沒有讓施暴者有任何的憐憫愧疚,他的臉上反而露出嗜血的表情,仿佛相玉儀是他宿命死敵,不置之死地決不罷休。
那一鞭又一鞭伴著他的怒火的抽下來:
“反我?”
“害我?”
“汙蔑我?”
“刁難我?”
每下一鞭子苛責一聲,這聲音居然比在地上打滾的相玉儀的慘叫更加悲鳴:
“壞朝綱!”
“弊甲兵!”
“禍百姓!”
“你死不足惜!”
罵完,已在相玉儀身上抽了十幾下。
他衝的戾氣,猶如驚雷劃破空,讓這破曉十分本應熙熙攘攘的城門口變得一片死寂。沒有人敢吭聲,就連大口呼吸都不敢。
已血肉模糊的相玉儀,疼的發不出聲,隻覺得渾身如烈火焚燒,幾乎氣力不支要昏死過去。
但是心中更大的信念支撐著她,為報仇她不惜一切寧死不悔,但在報仇之前,她絕不能默默的死去!
她在重鞭之後仍艱難倔強的抬起頭。
方才的鞭打中,鞭子掃到相玉儀的耳朵,相玉儀麵上的黑紗滑落,此刻抬起來,露出臉頰厚厚的混著泥的猙獰的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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