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秀宮內,程澤林正抖著手給自家兄長擦著臉,瞥到兄長脖子,世家習武之人,正常的麥色,暫無什可疑痕跡……
那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向衣領內側,心肝顫了下,麵也該擦擦的。
但,他家兄長是個看尊嚴看的比自個命還重要的人,他要是脫了,擦了,會不會讓他無地自容,上吊自殺?
程澤林一個激靈,趕忙起身,一腳踹開安子初的大門,安子初一個淡淡眼神掃來,他腳下僵了下,梗著脖子道:“上次給你的三尺白綾呢?”
安子初冷笑了下,走到牆邊,拿起牆上掛的佩劍,長劍抽出,又打開櫃子,拿出被兩太監收起來的白綾,當空劃了兩下,白綾瞬間如片片雪花,紛紛揚揚下落。
程澤林鬆了口氣,腳退了出去,伸手關門:“我走了。”
安子初:“??”
“大人,太後召見。”太監重新開門,稟報著。
半個時辰後,儲秀宮一行人,包括被強製叫醒的程涵泯站在了太後的萬壽宮。
太後眼眸微睜,底下站著的到六歲,大到二十幾歲,什樣的年紀都有,囊括了花朵從種子到盛開的全部階段。
她慈眉善目的歎了口氣。
“皇上,即是選皇儲,您的言行是否該克製下?”人手持佛珠,微微看了眼一側的人,當傀儡過於廢物,過於隨心所欲的時候,那也是個麻煩。
趙謹視線掃過底下一群人,又看了看旁邊坐著的三人,鎮北侯麾下的撫遠大將軍粗大雙手緊握,青筋暴起,估計礙著他是皇上,沒起來揍他一拳。白隴跟賢親王,兩個老狐狸,眉頭不滿的皺了皺,隨即展開。
孫子和兒子,對他們來,就是個可用可棄的棋子,棋子隻要還能用,破損點也無所謂,重要的是他這個皇帝胡鬧的他們心安就好。
趙謹心疼的又望了眼白茫跟趙清輝,這兩個也挺可憐的,白茫打了個哆嗦,當日丞相府的視線又回來了!
趙清輝捏了捏拳頭,深呼吸,微微抬頭,努力的扯出儒雅公子的笑容來。
“朕隻不過是請安公子吃了頓飯,請暈倒的程大公子在朕的寢殿休息了一晚,而已。”趙謹收回視線,著事實。
太後眼神看向兩人。
安子初跟程涵泯兩張臉黑了下,咬著牙,出列齊齊道:“皇上的是!”
他的確什都沒對他們做!但他們還是有種在鬼門關來回好幾趟的感覺!
所以,這才是他沒真對他們下手的原因?
怕被問責?
所以,就召他們過去,看看,想想,垂涎下?
兩人麵色微寒,這種大野狼在羊圈外坐著,看著,想著,遲遲不下口,就流流口水,比下口了還恐怖!
程澤林心疼的看了眼自己兄長,為了顧全大局,要忍氣吞聲,連親人麵前都不能。
“對了,朕今日召各位來,還有一事。”趙謹見一旁太後眉頭皺起,果斷轉移話題,“朕打算讓諸位公子從今日起,參加朝事,以官員身份每日早朝,以及參與內閣商議。”
話音落,剛剛打算揍人的撫遠將軍愣愣的抬頭看著人,白隴饒有興致的摸了摸胡子,賢親王溫和的看向趙謹:“皇上的意思是……”
“朕先給個有品級的虛職,不過”某人眉眼含笑的掃視了一圈,“進朝堂,他們能參與到何種程度的政事,要看他們晉升的品級。”
滿屋的人瞬間安靜。
假公濟私的最高水平?
所謂的品級,儲秀宮的最懂了。
程家兩兄弟微微抬頭,看向太後,他們的親姑母,庇佑程家的大樹!
白茫無奈的看向白隴,雖然知道結果,但希望還是要有下的,萬一人白老丞相今沒睡醒,打算疼惜後輩呢?
安子初黑著張臉立在原地,撫遠睜著雙銅鈴大的眼睛,為難的看著他。
趙謹這意思就是,想要皇位,先入朝堂,想入朝堂,先去他狼口轉轉。
但這是一個讓滿朝文武臣服的機會,提前參與政事,做出大事,將來更利於百姓信服,名正言順,皇位穩固。
白隴喝了口茶,穩重著如曾經做出每一項重大的決策般:“老臣讚同皇上提議。”
白茫淡淡的收回視線,選擇盯著自己腳尖,盯他幹嘛?還沒自己腳尖好看。
賢親王看了眼趙清輝,慈父般的點了點頭,趙清輝眼睛微亮,他親爹道:“相信清輝會讓皇上滿意的。”
趙清輝:“”
撫遠大將軍尷尬的喚道:“大公子?”
安子初死心閉眼。
太後揉了揉眉心:“哀家老了,皇上看著辦吧。”
程家兩兄弟:“”
規規矩矩站著的一群人,瞬間明白了,為了政事,他們被犧牲了。
從此以後,皇宮之內,隻要不涉及性命,他們將孤立無援!一有不慎,家就能有人頂上他們。
他們將在爭皇位的同時,還要“爭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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