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很久,直到快亮了,四周微亮,她可以看到腳下的路了,白茫跑不動了,自從她跑反了,就好像把他們惹毛了,下手都狠起來。
“安大公子,對嗎?”白茫捂著左肩,傷口鮮血直流,上麵箭還插著,她怕疼,不敢拔,但插著她也難受,從到大,第一次受這種傷。
果然,京城就是不人待的地方。
她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好歹輸人不輸陣,橫豎她也跑不動了,手臂還很疼。
白茫靠在一棵樹上,衝人笑著:“能在那短時間內調出人手,果斷決定計劃刺殺,還一路貓捉老鼠一樣玩我的,怎想,整個南陽王府,隻有你有那個腦子和能力做得到。”
一堆追堵的人慢慢停下,然後讓出條路來,一頎長身影走出,看到人,眉頭皺了下。
“是你?”
“嗯,是我!”白茫笑著,露出口白牙,露完,突然想起現在還沒全亮,人家估計連她人都看不清,何況她的白牙?一股挫敗感傳來,所以,老爺連最後尊嚴都不給她留?
算了,不笑了,省點力氣。
安子初嗤笑了下:“他拋下你,自己逃了?”
白茫點了點頭。
“白忙,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可以為他做到如此地步?別告訴我,你是真的看上他了?”安子初皺著眉,顯然是沒想到。
“你信?”白茫無力著,對於這件事,她已經懶得掙紮了。
“不信。”篤定的聲音傳來,白茫微愣了下,抬頭。
“隻有沒真嚐過情愛的那幫人,才會以為你喜歡趙謹,你看他的眼神,更多的是避之唯恐不及。”
白忙靠著樹上,感動的看著人,原來,這世上還有明白真理的人!
“安子初,沒想到,你臨到頭來,還了我一個清白。”她無奈著。
“所以,你的理由呢?為了他,不惜冒險的理由!”安子初看著人,一身黑衣,安家最出色的長子,目光沉沉。
白忙看著人的模樣,忽然的笑了:“安大公子,你的呢?”
“什?”
“理由。”白茫按了按左肩,不知道這手會不會廢了?
“刺殺皇上的理由。”
“明明,你的摯愛,皇上還給了你,你卻仍舊刺殺。”
“不需要你管!”安子初不滿著。
白茫不理人家所謂的別讓她管,她都快累死了,不給人添堵,她心情更不好。
“而且,我一,你就出來,代表你壓根不在乎你是不是會被發現身份。”
“你此舉目的,我跑了一晚上,猜了一晚上,就是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她歪著頭,箭頭林立,危機萬分的境遇,笑的三分俏皮,“你一晚的舉動,沒真想殺趙謹,反倒更像是在等什條件?”
比如,一直把她往南方趕。
“白忙。你已經沒必要知道了。”安子初手一揮,一旁一人舉起弓箭,這回對準她心髒。
趙謹扔下他跑了,他做的一切都仿佛沒有意義。
白茫扶起身,再中一箭她可能要疼死了,那箭飛來,她正打算再躲躲。
清晨,太陽初升,飛箭在她麵前斷成兩截,她那件破碎白衣或者現在是黑衣迎著晨風飄著,一柄長劍橫在她麵前,照著她髒兮兮的臉。
趙……趙謹?
此時此刻,她很神奇的發現,她居然先想著的是他為什不換件衣服再來?想的是他打破了她對各種俊美公子英雄救美的幻想。
趙謹的模樣不比她好,衣服破破爛爛,跟乞丐有的一比,頭發亂著,她定睛看了看,還毛毛躁躁,貌似打結了?
“皇上,你頭發炸毛了,該梳了。”無比怨念的聲音響在清晨林間。
趙謹:“……”
他為什看到他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安子初看著人回來了,嘴角翹了下,至少趙謹第一步的表現,沒人讓他失望。
白茫看著安子初比她略帶興奮的表情,喃喃著:“要不是安公子有紅顏知己,我都懷疑安公子對您有意思了。”
趙謹:“……”
安子初:“……”
趙謹深深看了眼安子初,揮了下手,幾個暗衛出現,防著幾人動手,他自己抱起白茫跑。
白茫對於他一個腳上負傷的人仍舊頑強的抱著她跑,萬分不解。
“皇上……”是跑,其實走還差不多,還一拐一拐的。
“嗯?”趙謹低頭,一張臉白的快不行了,心頭又揪了下。
“你聽到了的吧?”白茫很困惑。
“什?”
“我跟安子初的對話。”
趙謹:“……”
“我其實不喜歡你的。”白茫望著空,越來越亮了,昨夜孤寂恐慌好像瞬間已經煙消雲散。
趙謹:“……”
“我當初其實是為了把你哄開心了,然後引薦白淩給你的。”白茫想起那就委屈。
趙謹:“……”
他委屈個什勁!
“結果,哪知道,您突然把我丟出去了。”
趙謹:“……”
怪他?
“我當初怕在白淩麵前失信,才站門前,遲遲不走的!”
趙謹:“……”
好想把人給扔了!
“你給朕,閉嘴!”
白茫:“……”
“皇上,您不是該高興嗎……”
趙謹:“……”
問題是,他不高興!他現在很煩!
趙謹抱著白茫直往南邊走,直到看到一洞口,他頓了頓,似乎明白了什,帶著人走了進去,麵食物,水俱全,傷藥卻隻有一點,僅夠救命之用,或者這是時間限製,白茫的傷不能耽擱太久。
白茫費力睜眼看了下,嘴角抽了下:“忠勇之士,最後的尊嚴?”
趙謹點了點頭,安子初在試他,試他夠不夠格做他君主。
他如果贏了他,那他就相當於將他軾君的把柄交給他,從此真正服從,所以這才是他為什要殺他,卻連掩飾都不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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