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叩見父皇!”
禦書房內,武昭公主神情恭敬肅穆,對著龍案後的威嚴身影,端莊大氣地盈盈行禮。
“小子楊九,見過陛下。”陽炎拱手一禮,大方地打量著這位劍武帝國在位十七年的皇帝陛下。
他以為這應該是一位剛步入中年,龍精虎猛,威嚴無比,目光如電的非凡男子,武道強者。
事實與他預想的有很大的出入,這位皇帝陛下麵相衰老,皺紋頗多,發須半白,若以凡人壽命類比,應該已過花甲之年,一雙龍目炯炯有神,卻難掩疲態,麵色看似紅潤,實則隱泛青白,恐怕壽元無多了。
而且,陽炎沒有從這位帝王身上感受到半點靈元波動,似乎毫無修為。
這點,和武昭公主一樣,雖然已經交過幾手,一度將自己壓製,但她一直都是以肉身之力戰鬥,沒有顯露過任何修為。
還有,那名侍女和李侍衛等一幹侍衛身上也都沒有靈元波動。
屬實不正常!
“你為何不跪?”懷德皇帝神色冷峻地問道,在陽炎打量他時,他亦在打量陽炎,自己最寵愛的女兒都跪下了,這個少年人居然隻是拱手?
壞了!
武昭公主內心咯一聲,忙伸手扯了下陽炎的衣袖,小聲說道:“見君下跪,此乃禮數,萬不可輕怠!”
見君不跪,是為大不敬!
這道理陽炎豈會不知,但他並非劍武帝國之人,而且身為太子之尊,當為上賓,自然不可能向別國皇帝行跪拜禮。
麵對懷德皇帝的責問,陽炎一臉坦然道:“既非帝國之人,為何要跪?”
你要死啊!
武昭公主臉色一變,急忙解釋道:“啟稟父皇,楊九是天降者,不知帝國禮數,無意冒犯。”
“天降者,就可以擅自闖入皇宮大內,威脅當朝公主,見君不跪?”懷德皇帝冷聲說道,一股肅殺之意彌漫而出。
陽炎渾然不懼,自有一股威嚴自體內散發而出,與帝王之威分庭抗禮。
武昭公主震驚地看著氣質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陽炎,此時的他不再是溫聲和氣的少年,而像是一位漠視眾生的皇者,讓她這位帝國公主都情不自禁地想要臣服。
龍案之後,懷德皇帝眼神銳利無比,別看他已經年老體衰,帝王之威依舊能夠震懾四方,朝廷內哪個老狐狸不被他治的服服帖帖,沒有誰敢在他麵前造次。
武昭公主都在帝王之威下呼吸急促,額頭冒汗,一個少年人居然能夠抵抗他的威壓,簡直不可思議。
“天降者,果然非凡。”懷德皇帝感慨一聲,禦書房內的威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
心跳如鼓的武昭公主這才如蒙大赦,拭去額頭沁出的香汗,又悄悄拍了拍鼓鼓的胸脯,平複呼吸。
“你的傷怎回事?為何穿著武昭的衣服?”懷德皇帝仿佛忘記了“跪禮”一事,轉而追問道。
說到後一個問題時,眼神輕飄飄地掃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一眼,武昭公主呼吸一滯,剛放下的一顆放心又“嗖”地提到了嗓子眼,強忍著目不斜視,暗暗著急。
混蛋!
登徒子!
你可別全都說出來了,那……本宮就活不成了!
陽炎淡淡道:“從高空墜落時衣物盡毀,受了些傷,多虧公主殿下慷慨贈衣,方不至失了體麵。”
“哦?”懷德皇帝訝然一聲,“你這傷是摔的?”
“不是。”陽炎當即搖頭,一國之君可沒那好糊弄,他這傷怎看都不像是摔的。
“不是摔的,難不成……是武昭打傷的?”懷德皇帝又看了女兒一眼。
武昭公主嚇了一跳,連忙俯首道:“兒臣冤枉,兒臣沒有打他,父皇明鑒!”
倒不是怕被責罰,而是怕懷德皇帝刨根究底,把真相都給挖了出來。
不料,陽炎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暗示”,坦然點頭道:“正是。”
轟隆隆!
一道晴天霹靂將少女芳心擊得粉碎,完了!
徹底完了!
父皇肯定會問自己為什要打他,自己是什性子父皇再清楚不過了,不可能無緣無故把人打成重傷,難道說是因為他把自己看光、摸光還頂撞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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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登徒子!王八蛋!傻瓜!白癡!
本宮都暗示得這明顯了,你非要拆本宮的台,非要實話實說,這下好了!
父皇得知自己的女兒被人這般褻瀆,你是死定了,本宮也沒臉活下去了,同歸於盡吧!
“是!是兒臣打傷他的!誰讓他當時……”武昭公主抱著玉石俱焚的心,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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