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到陽炎朝自己走來,他隻覺喉嚨發幹,全身血液都仿佛停止了流動,他想要騎馬逃走都使喚不動雙腿和馬,眼神驚恐到了極點。
武士軍團都被他揮手間滅殺得幹幹淨淨,他半殘之身更是毫無反抗之力,連拚命都做不到。
雖然這少年是救了他一命,但他不認為自己值得先天高手相救,隻是恰巧碰上了而已。
那現在呢,對方是不是要殺自己滅口了?
陽炎沒有殺他,也沒有多餘問他是誰,隻是淡淡問道:“武士軍團為何追殺爾等。”
“你……你們是誰?”此人咽了咽口水,緊張道。
陽炎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無形的威壓籠罩而來,後者心都差點跳出來了。
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他哪有資格問人家是誰啊?
“噗通”一聲,他猛地跪倒在了陽炎麵前,“砰砰砰”重重磕了幾個響頭,額頭上紅腫不已。
水念予奇怪地看了陽炎一眼,自家便宜師弟有這嚇人嗎?
她轉過頭,對那人說道:“你起來吧,我們沒打算殺你。”
無論是清冽如泉的聲音還是她的話語都如籟天音,那人心頭一鬆,仍是沒有起來,隻是壯了些膽子道:“小人名叫文碩,是月盈軍一名統領,不久前奉天後陛下之命隨同謝元帥前往天水郡平日召國之叛,途中又聞日召國大軍已被劍武帝國的軍隊所滅,改道前往霧靈山,哪知半路突然殺出瀛島帝國的武士軍團。”
“謝元帥以任務為重,打算繞過他們,可他們窮追不舍,我們隻好與之一戰,本來已占上風,又突然殺出一名白衣青年,看著溫文爾雅,殺人不眨眼,我們謝元帥也不是他的對手,戰況急轉直下,不得已她隻好獨自一人引開白衣青年和大半武士軍團的人,可就是剩下的武士軍團,沒有了謝元帥我們也抵擋不住,五萬大軍如今……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還是得蒙兩位恩人相救!”
“小人知道兩位是高人,救小人也隻不過是順手為之,不敢有更多的奢求,可謝元帥為了我等生死未仆,小人求兩位大發慈悲,救救謝元帥吧!小人願意做牛做馬報答高人的大恩大德!”
文碩說完,跪地叩首不起,水念予看向陽炎道:“不如就幫他一次吧,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陽炎道:“你說的謝元帥和白衣青年長什樣?”
這句話無疑是表明了他願意出手救人,文碩激動道:“謝謝兩位恩人!小人這就把他們的畫像畫出來!”
少許後,陽炎看著地上並不直觀的兩張勉強能分辨出男女的畫臉,淡淡道:“你還是口述他們的相貌特征吧。”
文碩:“……”
他心灰意冷地扔下手的樹枝,盡量用最形象的話語描述道:“謝元帥是二十來歲的女子,據說是什天降者,長得十分漂亮,身材很好,也很高,隻比小人差了一個額頭,看著她有種高不可攀的距離感,又好像有點親切,對了,她的內功可以發出非常厲害的紅色火焰。”
天降者!
陽炎和水念予對視一眼,之前他還在疑惑為什偌大一個月盈帝國會沒有天降者,這快就冒出來了一個。
而且,聽此人的描述,怎有點像是大商皇朝的太子妃,謝衿,都是姓謝,都是天降者,文碩形容的氣質也頗為吻合,不會有比這更巧的事情了。
文碩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眼神變化,繼續道:“那名白衣青年看起來二十五歲左右,長得十分俊俏,卻非常高傲,看我們謝元帥的眼神色咪 咪的,一看就不是什善類,他的武器是一指寬的長劍,還背著一把沒有用過的琴,武功十分高強,恐怕不比高人弱多少,高人與他對上萬不可輕敵大意!”
陽炎手往地麵一指:“是這兩個人?”
文碩一怔,下意識看去,隻見自己用樹枝畫的人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劍氣刻畫出來的兩幅栩栩如生的人像。
女子聘聘婷婷,衣裳華貴,氣質雍容,兼有絕色之姿。
男子風度翩翩,淨塵如玉,宛若謫仙人,風魔萬千少女。
“沒錯!就是他們!”文碩無比激動地說道。
雖然隻是隨手一畫,簡單的線條勾勒而成,缺少色彩的點綴,卻仿佛真人站在眼前一樣,他一眼就認出來,這兩幅人像正是謝元帥和那白衣青年。
這畫工,簡直令人拍案叫絕。
最讓人震驚的是,高人隻是聽他這口述就能完完整整地還原真人相貌,更是許多畫作大家都拍馬難及的本事。
難怪高人這般嫌棄自己的畫,確實是班門弄斧了。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就是死纏爛打拚著被一掌拍死也要抱住高人的大腿哭求拜師學藝。
果然是他!
陽炎揮手抹去地上的人像,淡淡道:“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文碩悲痛地指了一個方向:“分開時,小人看見謝元帥是往那個方向去的。”
“走。”陽炎道了一聲,二人正準備去救人,忽聞馬蹄聲急,又有人來。
這次來的不是別人,乃是劍武大軍的斥候,快馬加鞭奔至眼前,大喘著氣道:“天水郡城突然湧現數萬規模的武士軍團,我軍數戰皆敗,付副帥特差小人來請元帥回城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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