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奚奚第二早上起床時,心情甚好,直睡到日上三竿。
慢悠悠地爬起床,古代無添加的純糧食釀造酒果然必須給讚,她好久沒睡得這沉了,一夜無眠,精神奕奕,生龍活虎……
她差人去問白重煙要不要一起吃早,啊不、早午飯。
不一會兒,道童回來匯報,白先生昨夜洗了半宿澡,足足換滿一十八桶熱水,險些要把她園子的竹子都砍去燒火了。
嗯……蕭奚奚的心情更好了。
白綺早早地衝到她屋子,問蕭奚奚,“昨去哪了?居然不帶我。”
“下山去看看那的乞丐,我走的時候你睡得跟豬似的,誰能叫得醒。”蕭奚奚道。
白綺雖然還是個孩子,但是蕭奚奚深知她恐怕比自己還要來得深諳江湖,所以她雖寵著蘿莉,亦尊重她。
蕭奚奚沒什不能與她,蘿莉亦沒什不能理解。
“喔……”白綺笑得眯起眼,“我剛才去找老白了,聽他那一院子人被折騰了一夜,從上到下都沒個好臉色。”
蕭奚奚挑眉——快誇她,她幹的。
白綺掃了她一眼,“奚奚……” 她要不要告訴蕭奚奚剛才她從老白那出來的時候,白重煙笑得陰森非常,以某蕭的智商,絕必會被秒成灰渣渣……
“擔心我?”蕭奚奚捏了一把白綺柔嫩的臉。
“放心,他不會的。”
也不知她的是白重煙不會“報複”,還是不會“鬥”得過她……
※※※
朝聞老道銀白胡子梳得溜光,一身純白直領對襟道士袍,挎著一柄麈尾拂塵站在園子……數!竹!子!
一見蕭奚奚,他便急吼吼地奔過來,“奚奚!出事了!”
蕭奚奚不由一愣,她從不見老道這般失態過,忙問道:“怎了?”
“早上傳來消息,南緬霧瑤穀主廣發下英雄帖,於三月後……”老道語速飛快,到此處似是不可相信地停頓了一下,“舉辦武林大會。”
蕭奚奚沉默,從承元不在的那起,她就知道這下必亂,隻是不知是誰先挑這個頭而已。
沒想到——居然是一向不問世事的南緬。
。她不想這下人有多可恥,她也知道合久必分的道理,更明白什叫“在其位謀其事。”
哪怕是她,不管出於什原因,都選擇站在了玉乘這一邊。
更何況,現在她才是玉乘掌教。
武林大會?得好聽,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過就是玉乘這個“江湖第一”坐了太久,終於有機會扳倒,怎能不試?
不是那什霧瑤穀,也會有別家。隻是……
蕭奚奚緊了緊握著白綺的手,擔憂地望著她。
迎上她的目光,白綺搖搖頭,“別擔心我,既然離開那,我隻知道,你才是我的家人。但是,世人皆南緬神奇,對我來自然不是多玄奧……”
她的目光越來越堅定,“奚奚,這武林大會就是你給我講的那個故事。”
“哪個?”蕭奚奚輕輕拍著白綺的肩膀,也不知該安慰還是欣慰。
“鴻門宴!”
“南緬幾乎人人會用蠱術,卻很少有人知其出處。霧瑤穀對南緬就是神殿,穀主被稱為神派來的使者,臣民可以不尊敬皇帝,但無人敢對穀主不敬。穀主座下兩尊四使十二護法,無一不是絕頂高手。而穀主本身,更是修煉了傳中的扶搖神功。他敢這般大張旗鼓,怕不隻是欺咱們現在沒有倚仗,估計……是神功大成了。”
扶搖……直上九萬?這是要成仙?蕭奚奚心中一動,忙問白綺。
“若是真練成了,會怎樣?”
“據我所知,此功極難練成,共分九重。三重為一‘境’:一為中,二為羨,三為從,四為更,五為晬,六為廓,七為鹹,八為沈,九為成,取自九重闕。曆代穀主中練到第七重的都屈指可數。”
白綺細致地為蕭奚奚解釋道。
“練至一‘境’,便有念力,可隔空取物。因此才被民眾奉若神明。”
“練至二‘境’,可感知他人心念,控人魂魄。”
“練至三‘境’,可預知道,亦可逆改命,堪比真仙臨凡。但是從無人練至此等境界,這隻是傳聞中的法。我估計穀主應該是摸到了三境的邊緣,才能鋪這大的陣仗,應該是誌在必得。”
蕭奚奚點點頭,她也明白對方若無全權把握,斷不會這明目張膽地挑釁,畢竟玉乘餘威仍在。
她隻覺得,這事怕是沒這簡單。任何“江湖事”都不可能僅僅止步於江湖,各國在背後是起哄架秧子,還是拾柴拱火,更或是掛羊頭賣狗肉。總不會逃出這三樣。
“蘿莉。”蕭奚奚還有疑點,“逆改命?”
“嗯。”白綺點頭,“傳中,那是神仙才有的能力,抹殺,或者複原,過去,或者未來。”她指指自己的額頭,“全憑一念之間。”
蕭奚奚怔了怔……不會吧?!這也太……狗血了吧?!
白綺連忙道,“都隻是傳而已,從沒人真的可以做到。”
“嗯,是福不是禍,早晚都要來的。”蕭奚奚消化完信息,轉頭對朝聞道。
“師公。您怎看?”
朝聞麵色沉鬱,世人對南緬的猜測如果編撰成書的話,恐怕要堆滿這一整個院子。要不是有白綺,他對此也是一無所知。
作為上位者,尤其是被尊崇了這久,他難免有些自視過高。畢竟玉乘從登頂就未曾下過一步神壇。
他初得此消息的時候,隻是意外,以及對未知本能的震驚。不想,境況竟如此之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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