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真帶著廖凡忽然從第二層空間意外蒸發之後，第三層空間海市蜃樓計劃指揮中心的三個領導人，差點沒氣得嘔血撲街。

    “民啊民啊！瞧瞧你幹的這都是些啥事兒啊！”

    孫碧青第一個抱怨起來。她指的是盧民一直堅持要將真相瞞過林真，按照孫碧青的意見，其實早該把一切告訴給林真知道。

    第三層的人是沒辦法跟第二層之間對話的，但是可以把意識和記憶投射過去，在被投射對象的腦海中形成朦朧影像，從而影響和改變對方的行為模式。

    通常情況下，理性而且意誌堅定的人，會排斥這些不靠譜的幻覺，會懷疑自個兒是不是犯了神經病，胡思亂想什呢。

    也就隻有感情深厚的親友或者情侶，一往情深，深情思戀彼此，才會把投射得來的那些幻象當回正經事兒來看。

    林真原本是最好的被投射對象，她心思活潑，幻想挺多，還特別愛相信各種不靠譜的事兒，疑心病也挺明顯的，投射給她的信息，她是不會輕易排斥。可是民相當了解林真，她太容易接受，也太容易傷春悲秋流眼淚，這樣就不敢把全部信息全都告知給她，一下子連篇累牘地做了太多連番噩夢之後，她的神經又不夠大條，恐怕會真的瘋掉。

    盧民堅持要對林真全麵保密，隻在具體行動中需要她帶著「z」物質趕往某個特定地點的時候，才針對性的給她相關的局部投射。

    結果，誰也沒想到她竟然偷偷地跑出了視線之外，蒸發消失，或者，巧妙的隱匿起來。

    我方衛星覆蓋全球表麵的能力尚還不足，她跑到了監控範圍之外，失聯了。

    林真一直認為是古董硨磲藏飾的那4顆珠子，就是指揮部所定義的「z」物質。

    當孫碧青心直口快，擺著阿姨的譜兒，指責民的時候，盧民唯有無語以對。

    悶悶的低著頭，啥也不。

    他是不會承認他做得不對。他就是要堅持自己的初衷，不要把太多痛苦加諸於林真的脆弱心靈。反正這件事情在海市蜃樓項目中，在第三層世界隻有盧民才能執行，別人根本無法跟林真交互，隻要盧民執意堅持，誰也拿他沒轍。

    李正龍皺眉問道：“盧啊！你是不是擔心太過，把林當作孩子看待了，以致於顧忌太多，投鼠忌器，生怕傷害了她？其實她不是孩，你心其實應該明白的，你再細細考慮考慮吧，大局為重啊！要相信林真同誌的意誌力，她很可能承受得住那樣的壓力。”

    盧民沒有正麵回應，隻是倔強道：“我過！不要叫我盧！”

    李正龍也是真的在生氣，哼了一聲，黑著臉不再話。雖然不再喊對方盧，卻也沒有另外再一句“民”什的稱呼。

    這時候孫碧青忽然發現有驚喜，指著監視屏道：“看這看這。”

    監視屏上出現了一個新的雷達光點。

    這還是1990年，其實海市蜃樓計劃已經進行了很久，為了確保第三層空間跟第二層空間完美同步，不要在時間軸線上出現重大偏離，第三空間相關項目控製了係統時間線的流動速度，確保著相鄰位麵盡可能保持時間上的同步平行發展關係。

    1990年的原始位麵是沒有大型全息d實景模擬環境的，那技術倒是早在70年代就有了，一直無法應用主要是因為計算機中央主pu的運算速度跟不上，因為拓撲圖和矢量圖占用函數運算太多，會嚴重拖累d環境的跑圖速度，要卡屏假死導致僵屍進程，要丟幀出現馬賽克。

    所以指揮部監控係統還在采用傳統的5四十五度俯瞰視角，像沙盤一樣俯瞰著亞洲世界。當林真跑到歐洲或者美洲去玩，就會和盧民之間失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