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無奈，陸厲爵停下了腳步，看著夏知南開口道：“殺了。”

    “什？”

    夏知南使勁眨了眨眼睛，等反應過來男人剛剛說了什，她身子忍不住顫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

    陸厲爵蹙眉，他知道他嚇到她了。

    “殺了？不是，阿爵，你不能這做。”

    “他傷害了你，我沒打算讓他生不如死已經很仁慈了。”

    “不，等等，阿爵，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

    夏知南自己都沒法冷靜下來了。她使勁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過了半晌才看著男人再開口：“阿爵，你知道的，我們現在所處的社會是一個法製社會，惡人做錯了事，有人會懲罰他，但那個人不應該是你，我們有警察，有法官，有許許多多的人會評判他的錯誤，所以，你不要私自動手，法律會公正裁決的。”

    男人不說話了。

    “阿爵，你答應我！”夏知南著急了，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子。

    男人卻伸手把女孩摟入了懷，說道：“我行事有分寸，你不要擔心。”

    他不肯答應！

    夏知南蹙起了眉頭，眼淚珠子又禁不住掉了下來。

    “你為什不肯答應我？你知不知道你那樣做，我會很擔心？”

    “所以，我並不想讓你知道我這些打算……”

    這日中午無論是和男人吃飯還是和男人的談話都讓夏知南很不愉快。

    回到怡水園，夏知南心不在焉地陪著陸銘玩了一會，小家夥也察覺出了夏知南情緒的不對，眼巴巴地抱著女孩的手，貓兒似的蹭了蹭，聲音小小的糯糯的，他問道：“媽媽不開心嗎？還是我太吵了，媽媽太累了？”

    夏知南看向小家夥，笑了笑摸了小家夥的腦袋一下，說道：“小家夥那可愛，媽媽怎會嫌寶貝吵呢？媽媽隻是……太累了。”

    確實，她昨晚都沒怎睡好，早上又折騰了一番，消耗的都是體力，而後中午又沒睡。

    “那媽媽快點睡覺去吧，等晚飯做好了，我去喊媽媽起來。”

    小家夥很乖巧，夏知南點了點頭，“那媽媽回房間了啦。”

    “去吧去吧。”

    夏知南睡得昏昏沉沉的，她做了個噩夢，夢到陸厲爵滿手鮮血，孫尚天沒有任何生命氣息地躺在了地上。

    再後來，她夢到陸厲爵被拷上了鐐銬，被穿著警服的一群人帶走。

    他匆匆忙忙回過了頭，看著她的眼中有不舍，但他後來笑了，他沒覺得自己做錯，甚至滿足於自己的行為。

    不……

    怎可以……

    她隻希望他可以陪在她身邊，她不想讓他報仇。

    “知南？知南……”

    她聽到有人喊她，那聲音很熟悉，但她一時之間無力分辨。

    “媽媽！媽媽……”

    是小家夥的聲音，帶著哭音。

    夏知南想睜開眼睛，無奈眼皮子實

    在是太重了，她沒有力氣睜開。

    仿若過了很久，仿若置身於水深火熱，夏知南一會覺得自己很熱，一會覺得自己很冷，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包裹著，有溫熱的液體沿著自己的手心滑下。

    是陸銘小家夥在哭嗎？

    夏知南動了動自己的手指，蹙了蹙眉睜開了眼睛。

    是深夜了，床頭櫃有昏暗的台燈在亮。

    夏知南轉了轉腦袋，就看到陸厲爵埋首在她手心。

    而陸銘，陸銘窩在她身邊睡著了。

    所以，是陸厲爵在哭嗎？

    “阿爵……”夏知南輕聲喚道。

    男人聽到聲音身子僵了僵，過了一會才抬起了頭，看著夏知南說道：“醒了？”

    他聲音沙啞。

    夏知南抿了抿嘴唇，男人就把手搭到了她的額頭上，而後蹙了蹙眉，站起身說道：“我去給你打點溫開水喝。”

    說完，男人就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