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黃白紙錢在空中飛舞。
灰色的天空下麵,一行人身穿縞素,神色悲涼。
而旁邊的兩行人均是身穿黑色衣服,胸前佩戴白色胸花,神色戚戚然。
抬眼望去,整個四周都是滿目瘡痍,僅有的幾棵樹苗也是歪歪扭扭,葉子上麵落滿了泥土,似乎挺不過這口氣就要枯死。
四周的土地仿佛被翻過了一般,露出了潮濕的土壤,生命力極為頑強的青草也大半枯萎了,不過一縷縷的綠意又從土地麵鑽了出來,似乎過不了多久這又將是一片生機勃勃的顏色。
但是目前為止,這死氣沉沉的氣氛要遠遠濃重於那些剛剛發芽的生機。
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局。
這一年農曆廿七,徐天賜的葬禮如期舉行。
隻是與人們預期不同的是,這場葬禮要簡單的多。
不管是在儀式上的步驟,還是所到賓客的數量,還是說葬禮背後的意味,都比之前預期的大打折扣。
葬禮上身穿縞素的人不多,徐偉棟、徐偉強、徐若蘭,徐家真正出場的也就是三人而已。
其他的人都是臨時從城的白事服務那找來的哭靈人,縱然是徐家經過了這大的打擊,依然有能力請來最好的哭靈人,在目標期限內辦出城中最為氣勢恢宏的葬禮。
不過徐家並沒有這辦。
次子徐偉棟是個佛係的成員,不管最後怎樣決定,他隻是去點頭的那個人。
長子徐偉強倒是有這個意思,畢竟徐家的實力在那,不管中間發生了怎樣的意外,最後也得求個圓滿的結局不是?
但是陸東方不答應,徐偉強卻無力反駁,因為陸東方說服了徐若蘭,現在徐家的話事人。
“儀式可以辦的很大氣,但是哭靈還不需要外人來。”
陸東方寧可自己以未婚夫的身份參加徐天賜的葬禮,也不願意讓徐偉強找來那些滿身銅臭的人來玷汙徐老爺子。
吳家起初是不同意的,“我們吳徐兩家是未過門的親家,憑什要你來?”
但是陸東方也毫不客氣的回懟:徐陸兩家的親事豈能是一方麵就能毀約的?我是陸家話事人,我同意了嗎?
憤憤不平的吳家很想問問陸東方哪來的底氣,明明是隻有他孤身一人,卻敢妄自尊大自稱陸家。
關於陸東方的來曆,對於大多數人其實都不太懂,本身昆侖陸家就極少有人聽說,再加上昆侖陸青的四處結仇的行徑,陸家就變得更加低調了。
所以吳家的話,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所有人的態度。
隻是他們在看到陸東方一腳震碎了臨時議事大廳的所有地板之後,這些人就把陸東方代表陸家當成了天經地義。
於是吳楠被晾在了一邊,陸東方與徐家三人披麻戴孝,其他人等不哭喪,隻是默哀。
用陸東方的一句話那就是:我是代表整個陸家要迎娶徐家千金過門的,你吳家是要依附在徐家大樹下麵乘涼的上門女婿,你有什資格跟我說話?
關於財產分割,關於徐若蘭的終身大事,從此誰也沒有膽敢鼓起勇氣提起這事。
簡簡單單,平平淡淡的葬禮就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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