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依舊沒有散去,整個祭壇虛空一般懸浮著暗紅色的血魔陣,血魔陣周邊環繞著的暗紅色蛇將一切生機逐漸吞噬而去,偶然帶著血氣的虛空粒子也如被妖蛙捕食的螢火蟲一般,一顆一顆消逝而去。
黑袍祭司和鷹老鬼二人對麵而立,雙雙閉上的眼睛將他們的一舉一動掩去,若不是二人尚且有呼吸存在,任是何人都會將二人當做被控製的行屍走肉。
祭壇上那些作為祭品的青年一個接一個蒼白了臉頰,其中甚至有著一兩個修為較差的,都已經翻了白眼,微弱的呼吸也逐漸地消失。
青年當中,林穀算是修煉賦較好的一個,然而他也好不到哪去,本來就因為受傷而虛弱的鬥氣,毫不客氣地被暗紅血蛇一口一口吞噬。
當林穀身旁又是一個青年女子觸目驚心地翻了白眼,痛苦咽氣後,尹無耀背上的冷汗已然打濕了衣衫。
“師父,他們現在還在進行陣法啊,怎辦怎辦!”
祭壇上成堆的觸目驚心的青年屍骨讓得靈老也是有些啞然,蒼老而布滿皺紋的臉頰也不禁略微有些耷拉,略微搖頭之後,似乎是打算出手。
然而靈老還未將鬥氣溢出其身體,祭壇上鷹老鬼卻緩緩睜開眼,原本一直保持著的微笑神情,也堅持地有些勉強,一絲深藏的殺意,終於浮現在臉頰之上。
“元護法,你確定這陣法的施展,沒有任何問題?”
“回鷹寨主,沒有任何問題。”那黑袍祭司也緩緩睜眼,拱手道,而原先那些慌亂,竟消失得一幹二淨,就如他真的沒有任何作亂一般。
“老夫在這陣法中,怎感覺自己愈加虛弱?”鷹老鬼沒有因為黑袍祭司的回答而有絲毫的放鬆,語氣中依然保持著十分強硬的態度。
“鷹寨主,我早過這陣法會有反噬。”黑袍祭司拱手道,“若是寨主晚一些來祭壇,等待我將陣法中的血氣穩定後再進入,便不會如此。”
“放肆!”
洶湧澎湃的夾雜著鬥氣的驚怒吼在陣法中霎時爆裂而開,陣法中的血氣瞬間被打得四處洋溢,黑袍祭司似乎沒有預兆到這突如其來的聲波攻擊,竟被生生地擊下了祭壇。
周圍那些守衛祭壇的鷹塚傭兵還沒有反應過來,被擾亂的血氣以及四處逃竄的暗紅色蛇慘然波及,一些老早就晉升鬥者級別的傭兵還好,隻是被震退幾步,或者臉上掛了彩。而那些二星以下的初級鬥者以及沒有達到鬥者階別的鷹塚傭兵就被遠遠擊飛,帶著血氣的紅蛇穿透了他們的身體,讓得他們也成為了這血魔陣的悲慘食物。
對了,到食物,那些陣法中的祭品則是下場更慘,這一聲強大的聲波攻擊,讓那些本就虛弱的青年男女紛紛飛散而去,生機將逝的青年男女,現在硬是被震碎成了血肉模糊的團塊,早已死去的青年屍骨,更是在撞擊中變化成了一道道白骨……
“老夫明明感覺到鬥氣被陣法不斷吸走,你竟然告訴老夫這是反噬?”
看著被擊出祭壇的黑袍祭司,鷹老鬼臉上的陰沉愈加恐怖。
“當初你手無縛雞之力,被我鷹塚所救,若不是你能夠結陣助我突破鬥靈,你早就成為了岩奴寨的奴隸,如今你卻借此機會吞噬不屬於你的鬥氣!”
那趴在地上的黑袍祭司緩緩爬起,準確的,他的黑袍已經在這一聲聲波攻擊中被粉碎了,那嶙峋瘦骨的臉終於現了出來。
蒼白的額中央,有著一道鮮紅色紋路,像極了一個“魂”字。
看到那個“魂”字,靈老大吃一驚,蒼老的臉上竟洋溢出不可掩蓋的殺意。
“耀兒,此人留不得!等會兒他們倆兩敗俱傷時,我們一起出手!”
靈老的語氣中,有著比臉上多了百倍千倍的殺意,尹無耀本想問為什,但是靈老現在的樣子十分可怕,甚至可以是猙獰。
望著一反常態的靈老那虛幻的靈魂體,尹無耀心掠過一個念頭。
“那不會是師父的殺身仇敵吧?!”
“魂”字祭司望著鷹老鬼毫不留情的一擊再度襲來,臉上毫無預兆地扭曲出一道獰笑。
對,是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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