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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三三。”譚正嘴唇微動，趙小飛欣喜再落下一子。至此，譚正麵前擺著的十盤棋局，滿盤皆勝。

    “陳先生還是年輕，要多向譚大人學習啊。”趙小飛語氣略顯得意道。

    這些日子其實贏夫著實有些冷落趙小飛，事實上既然贏夫登基之時已然下旨提了趙小飛做禦馬監掌印大太監，那按理說常年跟在贏夫身邊的理應是趙小飛。然而實則贏夫讓李勤陪著在身邊伺候的更多一些，這不免讓趙小飛心生不滿。

    然而其實像趙小飛跟李勤這種從小在宮中長大的小太監，不難理解皇上這番作為，自然是不讓二人抱團成勢，其中敲打之意不乏明顯。可雖說心明鏡似的，可是還是不免入了局，倆人表麵不說，可是暗地還是較著勁的。

    這一切的謀劃者，自然是正坐在這與陳子梅下棋的譚正。對麵的陳子梅身邊站的是李勤，李勤訕訕一笑沒有說話，倒是陳子梅向趙小飛道了一聲謝。

    “當！”的一聲，贏夫手中長劍脫手而出，飛出老遠落在地上。汗流浹背的贏夫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著氣，站在贏夫對麵的白起神情冷漠，也不催促隻是任由贏夫休息。

    望著白起這般模樣，贏夫咽了一口唾沫衝李勤喊道：“李勤！劍！”

    李勤連忙小跑著過去把劍撿起來給贏夫送去，一旁的譚正等人看著這一幕，趙小飛皺著眉頭道：“譚大人，這白先生教起聖上來也太不估計聖上龍體了，聖上如今年幼又終日操勞國事，哪經得起這般折騰？您也不勸勸？”

    譚正微微一笑，沒有理會趙小飛，而是張口道：“陳子梅，你可知一國一朝最重要的時刻是何時？”

    陳子梅扭臉望去，發現譚正看著贏夫的方向並未看自己，雖然一個盲人有目光很可笑，可是譚正那煞有其事的樣子，讓人如何也無法覺得他是個盲人。於是順著譚正的目光看了看贏夫，又看了看譚正，陳子梅想了想小聲道：“二世？”

    譚正笑了，嘴角微微上揚表情似乎很是滿意，扭過臉來對著陳子梅，那蒙眼紗布之後似乎有一雙洞穿人心的眼眸一般。

    “沒錯。”譚正說：“自古以來留名千古的帝王，不一定是開國之尊，二世亦多，更有二世易亡國之說，你可知為何？”

    陳子梅弓手低頭，略微思索一番道：“因為......”

    說到這，陳子梅突然不敢說了，明明話就在嘴邊，可是活生生的又咽了回去。譚正臉上笑意更濃，輕輕點了點頭：“你不用說了，知道便好，我就隨便這一問。”

    說話間，李勤已經給贏夫送完劍退了回來，倒也不是不願在旁邊伺候著，隻是怕白起再一劍崩開贏夫的劍，若是被刺中豈不白白交代了性命？

    待李勤回來，譚正手撫摸著離自己最近的台棋盤，輕聲道：“你的棋藝隻能算堪堪入流，若論國手，長陵王洛水府上有位徐子卿，才是當真天下無敵。可是你對棋盤的理解十分獨到，對於切入點的把控也十分奇特。從一開始，你就是最少同時下十盤棋的嗎？”

    陳子梅拱手稱是，譚正點點頭繼續問道：“為何？”

    “子梅下棋，並非愛棋，隻為鍛煉控局之能，子梅看來，控一句不難，可若碰到高手便要死磕這一局。若是同控十局，僥幸若能贏得一局，那子梅也算是贏了。今日看來，是子梅太過天真了。”陳子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