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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和煦,明媚的春光照在大地上,草長鶯飛,萬物呈現一片生機,欣欣向榮。而吳郡陸氏祠堂此時卻是愁雲慘淡,凝滯的氣氛似乎把陽春三月變成數九寒冬。
“族長,這官府今日又派人來催促了……這咱們到底搬還是不搬,你倒是給個明白話?”
一眾家老扭頭齊刷刷望向族長陸康,他拄著龍頭拐杖,緩慢地跺著腳步,時不時捂嘴咳嗽兩聲,一副隨時都會倒地不起的樣子。如果張帆看到他此時的樣子,估計肯定也會嚇一跳:
僅僅過去一兩年的時光,此時的陸康幾乎是變了模樣,即使不看他那如樹皮龜裂的臉和蒼白稀疏的頭發,他的神態也清晰的傳達一個訊息——他老了,而且是快要死了那種。
即使他身上穿的仍然是錦衣華袍,但他的眼睛深凹,眼神有不出的滄桑,眉目之間流露出的頹唐,勢不可擋。皺紋一條比一條深,不留情麵地嵌在了他的臉上……
終於——陸康在祠堂中心停住了,他將拐杖立在身前,雙手緊緊攥著龍頭,沉吟片刻,艱難地閉著眼從喉嚨深處迸出一個字:
“搬——”
眾人大嘩,議論紛紛:
“族長,不能搬啊!”
“什?真的搬啊?那這礦山田莊可怎辦?哎呦!那可不能賣啊!那都是祖產啊!”
“哎!你看我現在都半截入土的人了,這一搬還不得要了我的老命,那還不如就死在這兒呢!”
“就是就是……咱們這多礦山田莊,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人接手啊!再這可都是咱們祖宗一滴血一滴汗一代代攥出來的,要是就這賤賣了,咱們這些不肖子孫將來怎有臉見他們?”
“嗨!就怕賤賣都沒人要啊!真正有能力吃下這些的豪族都被勒令遷往會稽,別人自家的還賣不出去,誰還來買你的啊?”
“那完了!你,咱們在吳郡住的好好地,這殺千刀的張帆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憑什讓我們搬到會稽去?”
……
這時陸康的長子陸上前一步低聲勸道:
“父親,不能搬啊!咱們陸氏先祖苦心經營數百年,方有今日之盛。豈能棄便棄?這做一定會被人戳脊梁骨的!爾後咱們陸氏子弟,還有何臉麵行走於人前?”
陸康淡淡的:“哼!搬遷之後所有族人一律閉門自省,偃旗息鼓。如非必要,就不要出去招搖了!”
陸急了,不由提高了聲音:
“父親,這事不是咱們低頭服軟,就能過去,豈不聞“人在家中坐,禍從上來”,這咱們本來就與張帆有隙,再加上陸氏與張氏明爭暗鬥多年,一旦這咱們去了張帆的大本營,焉有命在?”
陸康不為所動,閉著眼似乎睡著了一樣,就像幾句話就像耗光了渾身精力似的。陸隻得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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