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二字,微臣愧不敢當,能陪娘娘下棋,是微臣的榮幸。ᦼᦽ”徐淮生彬彬有禮的模樣又謙虛十足。
歡顏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視線落在棋盤上,蹙起黛眉道:“徐大人不必過謙,本宮今兒這盤棋儼然已入了死局,還待徐大人破解。”
徐淮生聞言,這才將視線投向棋盤。
棋盤之中,白黑雙子交錯,細看便能發覺,黑子和白子勢均力敵,不相上下,隻不過,黑子顯然以攻勢為主,而白子則是守,隻不過,白子雖為守,實際上卻一直在掌控全局,硬生生將攻勢淩厲的黑子逼進了死局,如若黑子能破了這個死局,便能再次與白子奇虎相當,再來一場廝殺,可倘若黑子走不出來,那必輸無疑。
這樣一盤棋,竟是一人對弈出來,黑子雖然攻勢淩厲,但每一步都十分沉穩,一扣環一扣,可以看得出黑子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並且籌謀得當,而白子亦如此,唯一不同,隻有一個為攻,一個為守的區別了。
徐淮生暗暗心驚,不由得多看了歡顏一眼,她今日裝束隨意,眉目之間一片恬淡之色,看起來,也不過一普通女子而已,若不是親眼所見,絕對想不到這盤棋竟是出自她之手。
“娘娘雙手對弈,能得如此棋局,令微臣佩服!”
歡顏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笑道:“徐大人驚世博學,本宮在徐大人麵前,純屬賣弄,素問徐大人棋藝高超,本宮這才想來請教徐大人,這一局,究竟該怎破?”
從她口出聽出這樣的話,徐淮生又是一驚,自己不過一個翰林院修撰,竟被當世六宮之首,聖上最*的宸妃誇讚驚世博學,這何止是心驚這簡單,他雖料到,被素無交集的宸妃召見,必然是有因由,如今瞧來,這因由果然大了去。
“微臣愧不敢當,能為宸妃排憂解難,是臣的榮幸!”徐淮生收起心思,再看棋局越發心翼翼,生怕有丁點的紕漏。
歡顏瞧著他的麵色,勾唇一笑,這才細細看向棋局。
徐淮生先是眉頭輕鎖,片刻之後,眉目舒展,歡顏已料到他能解此殘局,便將黑子往他麵前一放,徐淮生抬頭看了她一眼,歡顏示意道:“徐大人請坐。”
徐淮生這才沒有推遲,在歡顏對麵坐下,執起黑子,落在一處,歡顏看去,黑子的死局立刻迎刃而解,雖然眼前是棄掉了一大片棋子,但長遠看去,反倒是白子出了危急。
歡顏勾唇一笑,讚賞的看向徐淮生道:“徐大人果然棋藝超絕,令人佩服。”
徐淮生又是一禮:“宸妃謬讚,微臣不敢當。”
一盤棋下來,雙方相持不下,到了後麵,原本占盡時地利的白子連連敗退,最後,竟真的敗落。
歡顏將手中的白子,往棋盤上一丟,道:“不玩了,徐大人的棋藝遠在本宮之上,本宮就不在這班門弄斧了。”
徐淮生急忙抱拳,一副惶恐之色。
歡顏看了一眼,又是一笑。
聞香將棋盤撤了下去,奉上了茶。
歡顏請徐淮生品茶,自己在一旁漫不經心,並不言明何事,喝得徐淮生幾分忐忑。
但他定力極好,歡顏不,他便不問,到最後,歡顏心滿意足了,這才聊起找他的目的來。
“本宮進宮前,曾聽父親提起過徐大人,當時徐大人還隻是一介書生,進京趕考。”
徐淮生一聽,總算聊到正題了,急忙答道:“是啊,當時虧得尚書大人引薦,微臣這才有幸中得狀元後,居翰林院,任修撰一職。”
歡顏點了點頭,卻歎息一聲道:“隻可惜,徐大人分明有驚世偉才,卻隻是修撰,且一做就是三年。”
徐淮生眸光一黯,隻道:“朝中人才輩出,微臣的才學,實在不值一提,宸妃謬讚了。”
歡顏聽了,忽而就看向他,低下聲音道:“難道徐大人就甘於平庸,當一輩子的修撰?”
徐淮生一驚,忍不住抬起頭來,見歡顏注視著自己,又低下頭去,歡顏不等他回答,繼續道:“徐大人定然是知道本宮的,本宮的娘家,昔日的尚書許大人早已辭官歸隱,如今的本宮雖然位列後宮三妃之一,隻可惜身後沒有砥柱,容不得本宮依附,德妃淑妃雖然如今的*愛不如本宮,但她們一個個的身世卻半點不簡單,尤其是德妃,父親是當朝文相,先帝老臣,在朝中亦是占據舉足輕重的地位,乃皇上的左膀右臂,算起來,就本宮勢力最弱,隻怕,就算地位再高,也是坐不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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