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章坐在桌子前,皺著眉頭看著司製司的賬目。如今已過冬至,入了臘月。一進了臘月,各宮各院都開始操辦起年下的活計,每日來尚工局要珠寶玩物的越來越多,不少匠人繡娘們累得眼睛發紅發酸,手腳皸裂。窈章有些氣憤,但也無可無奈何。
“往往都是下等宮妃喧叫得最厲害,不懂規矩不,還嚷著鬧著要這兒要那!”正光提著餐盒走進來,忿忿地道:“姐姐,今日是初八,宮派粥,我去給你端了一碗。”
窈章看著正光,笑道:“難為你還記得。”
“我要是不記得,姐姐定是一日三餐也吃不均勻的!”正光把粥從餐盒中拿出,笑道。
窈章嗔怪,“那就你的這般厲害了,如今年下越發忙了起來,也就是耽誤了一兩頓,不礙事。”
正光拿出一玻璃罐子,麵是醃好的蒜。窈章問道:“今日才初八,你就早早得醃好蒜了?”
正光道:“我是知道姐姐愛吃這辣辣的泡蒜,所以老早就去司膳司要來了蒜,提前醃下了,快嚐嚐!那醋我留著春節的時候,給姐姐蘸餃子吃!”
窈章放下賬目,輕輕笑道:“還是我正光掛記我!”
正光道:“姐姐對正光那好,什事都帶著正光,這個時候主子們賞錢最多,我每次被姐姐排著去送東西,都能得賞錢!”著,正光從荷包掏了一把金葉子出來,“剛剛去晉寧宮給聖康公主送珠子,公主好大氣,當著陛下的麵就撒了一大把金葉子在地上,讓我們自己拿,能拿多少拿多少!”
窈章喝著粥,皺眉,聖康這般嬌貴縱容,有少人管教,真不知是福是禍。
正光見窈章喝粥,自己無事,便趴在窗台上看整個司製司。尚工局建築別致精巧,窈章的房間可以俯瞰整個司製司,每一位司織、司寶的房間,都可以縱觀全局。正光沒事的時候,最喜歡趴在窈章房間的窗戶上玩。
“虢司製,正光姐姐,”正光回頭,見墜兒站在門口,立馬跑去,問道:“這是什?”
“這是司寶司的玉壺,我瞧著被放在尚工局門口,就拿去司寶司。結果,聽司寶司的信兒姐姐,這玉壺一般不外借,得親自交給婁司寶。恰巧婁司寶又不在,這珍貴的玉壺我拿著也不合適。我就想著拿來給虢司製,讓虢司製還給婁司寶。”墜兒一邊笑著把玉壺放在桌子上,一邊道。
“這好的玉壺就放在門口,也不知是那個宮室的宮女,這般沒規矩!”正光心疼起來,“這要是磕壞了碰壞了,不是坑我們尚工局的人嘛!”
“花朝姐姐匆匆放在門口就走了,要不是我碰巧在門口,還不知道是師安殿借走了這玉壺呢!”墜兒道。
花朝…
窈章抬頭,看到墜兒放在桌子上的玉壺,臉色驟變,“墜兒!這玉壺是什時候借出去的!”
墜兒搖了搖頭,“不知,不過我聞著玉壺上有酒氣,這青白日的,該是昨兒拿出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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