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遭遇伏擊
鬼陰山,而今四下皆是叢林密莽,危崖峻嶺,乃絕好之猛獸窟宅。
一入密林,濃霧彌漫,教人分不出東西南北。四麵鬼聲啾啾,陰風陣陣,令人毛骨聳立。
慕容梟站在一棵大樹枝幹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麵露深思之色。
在此轉了一日,非但未尋得習娟兒藏身之所,就連約好的韻女王亦不見身影。無韻女王作陪,他恐有意外,不敢再探查下去。
良久後,“錚”的一聲拔出辟邪劍,在樹上作下明顯記號示意韻女王,運使草上飛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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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處有一羊腸小道直穿而過,兩旁俱是茂密的樹叢和灌木。在往後些,煙霧繚繞。
嘈雜聲忽起,一隊人馬仿佛從天而降,從小道一側走來。
鏢旗迎風招展,趟子手的喊鏢聲嘹亮入雲。隻見鏢旗上用金線繡著一個金元寶,乃是“張氏錢莊”之鏢旗。
三十餘紅衣黑衣的帶刀勁裝人分成兩隊,護在七輛鏢車兩側,每輛鏢車由三名健壯車夫拉著。中間是一輛由兩匹駿馬拉著的紅漆帳篷馬車。最前方兩人騎著高頭大馬,一人手持算盤,一人虎背熊腰,正談笑風生。
“停下!”持算盤之人忽高喝一聲,以手勢阻攔眾人。
隻見他眼珠子飛快一轉,已將四周環境盡收眼底,輕輕對身側之人道:“刁護衛,此處地勢險要不說,山路兩側還隱帶殺氣。一旦遇伏,恐難以脫身。”
“哈哈哈!”刁樓下聲若洪鍾,放聲大笑,取笑道:“張少東家太過小心,此乃鬼陰山,自古何人不知,何人不曉?二三十荒無人煙,誰會在此設伏?”
張旭眉頭緊鎖,勸說道:“今時不同往日,自血手魔魁滿江紅死於此處,常有人前來探寶,望得其傳承。”
“切!少東家若怕,吾刁樓下在前開道!”
“且慢!”張旭出言阻攔,滿麵愁容,無奈道:“刁護衛,呂大小姐就在車內,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哼!”刁樓下冷哼一聲,嘲諷道:“依鄙人看來,少東家如此推脫,是擔憂此鏢罷。”
說完,他禦馬獨自前行。帶刀護衛見頭領前行,亦紛紛跟上。
張旭見狀,乃仰天長歎,內心隻求賊人切莫埋伏在此。
行至小道正中,一切無恙,並無異狀。
刁樓下心中一陣得意,大笑道:“少東家,鄙人說的可對!”
“頭領英明。”長刀護衛紛紛奉承道。
“哈哈哈!”刁樓下愈發得意,大笑數聲。
即於此時,四下的弩、箭、各種暗器,如飛蝗流星一般,向鏢隊打來。眾人齊刷刷變色,尤其是刁樓下,整個臉漲成了豬肝色。
張旭於慌亂中,大喝道:“保護呂小姐!”
說話間,自先躍至馬車旁,以算盤格擋彌天暗器,心中把刁樓下全家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眾人速拔兵刃格擋,緩緩退至馬車旁,一時間“鐺鐺,鐺鐺”的金屬撞擊之聲不絕於耳。可苦了那些車夫,縱使發出驚天慘嚎,亦難逃死亡命運。
遠處半山腰一道身影冷然站立,麵上泛起無盡寒意,內心不住冷笑,暗道:“刁樓下,汝亦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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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半刻間,“鐺鐺”的金屬撞擊之聲止,但餘刁樓下、張旭以及約二十名長刀護衛,團團圍在馬車旁。
小道上,車夫與十數長刀護衛死狀淒慘,兩匹馬身上插滿了各種暗器,倒在一旁。
張旭長呼一口氣,先朝刁樓下瞪了一眼,隨後彎腰對著馬車行一禮,恭敬道:“呂小姐可曾受驚?”
“呂姐姐無恙,可須助陣?”一女子聲從車內傳來,其聲清脆悅耳,如夢如幻。縱使韻女王與之相比皆當遜一分。
“目前情況不明,尤姑娘暫留車內,保護呂小姐為妙。”
“那就有勞少東家了。”此乃呂秀梅之聲。
正當眾人鬆口氣時,從濃霧中逐漸走出大隊人影,穿過灌木蜂擁而來,足有三四千之眾。
觀這群人皆乃手持竹棍,衣衫襤褸之輩,分明是汙衣弟子。
在場眾人皆麵露震驚之色,心底冒出同樣想法,自兩年前起長江以南的汙衣弟子便被驅逐,就算有漏網之魚,亦不會有如此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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