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抬腿邁出一步，想要邁出的腳就在空中滯了一瞬，隨即回了原本的位置。

    黎允年垂眸看向自己的浴袍袖子，正被一隻小手攥著，她的手很白，手指根根纖細。與其說是攥，不如說是捏，因為隻拿拇指和食指輕輕扯住了一小段布料。

    黎允年懷疑，是不是隻要他胳膊稍稍一動，就能掙開。

    “扯我幹嘛？”黎允年掀眸看她，她垂著眼瞼，他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

    他聽到她的聲音，低低的小小的，仿佛小動物嗚咽一樣可憐“黎允年，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黎允年“你不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他不是能被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被他這不鹹不淡一反問，顏諾徹底怒了，指尖扯住他袖口的力道直接大了許多，用力擰著他的浴袍袖子，順勢還往他麵前邁了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ii

    黎允年看她這幅模樣反應，眼底有些掩不住地震驚，卻轉瞬即逝。

    顏諾死死盯著他的臉，恨恨開口“我明白什！我耐著性子一個個問題問你，你到後來不是將問題反拋給我就是給我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要就是直直轉了話題，黎允年！我從不欠你什！”

    黎允年沒說話，臉上也無任何神色波動。

    顏諾繼續開口“我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也不是你無聊鬱悶時候的消遣品！！！你高興了就撩撩我親親我，不高興了我還要看著你和你的梁白蓮當著麵秀恩愛！！！”

    “或許你很厲害，可以在兩個女人之間處理的遊刃有餘，但作為兩個女人的其中之一，很抱歉，我是個人，我有心，我也有情緒！！！”ii

    顏諾抬手指著自己的心口處，每個字都咬得很重“黎允年，我累，真的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