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在心底將自己鄙視了無數次。
馬大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了。
眼前的少年,顯然是不打算給他麵子了。
那,如今,便隻有……殺!
想到這一點,馬大眼底劃過一抹殺意,一手背於身後。
冰月隻覺眼前寒光一閃,一股寒意瞬間逼近喉頸。
她心頭一顫,顧不得再管腳下的人,連忙後退。
然而,便是如此,她仍覺得脖子處一陣涼意。
匆匆站定時,一縷青絲隨風而落,飄揚在地上。
這人武功太高。
若非她反應及時,隻怕這會兒落在地上的,就是她的人頭了。
她低估了別人的實力,也太高看自己了。
而這一點錯誤,卻足以致命。
空氣中,仍能聽到劍羽的嗡鳴。
原本坐在室內,等著結果的蕭禦,身體一僵,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房門開啟。
隻眨眼的功夫,他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了這一方地之間。
冰月仍舊心有餘悸,再不敢低看了馬大,強自按下心神,便感覺到腰上一緊,身體旋即又後退了幾步。
全身的警惕,讓她下意識地就要去攻擊來人。
熟悉的氣息,瞬間縈繞到了她的鼻端,讓她卸下了防備。
眼中的淩厲化作柔情,她微微側首,揚唇一笑:“你怎出來了?”
她本以為自己可以解決的。
不過,他在身邊,她更加心安。仿佛隻要他在,所有的事情便都可以得到解決,而她不需要操心。
“出來走走。外麵鷹犬太多,怕你被咬了。”他一本正經地著這番話。
卻叫冰月不由嗤笑一聲。
這人真是……
一本正經的胡八道!
不過,看著他為了她而出言諷刺別人,她的心真是不出的歡喜。
用力點頭,她一雙璀璨星眸笑得越發燦爛:“嗯!你得對!我剛才差點兒被咬了呢!”
這兩人當著一群人的麵打情罵俏,甚至還拐著彎的罵人,讓馬大的臉色越發地難看了。
中年男人已經被人攙扶了起來。
聽到兩人這段對話,不由又怒了:“喂!你個臭子,你誰是鷹犬呢!”
這不是在罵他們是狗?
冰月卻是聳了聳肩:“唔,誰答應誰就是咯?”
大堂的人有些忍俊不禁。
想要笑,卻又不敢得罪這些人。
他們不過是些莽漢,要真正跟這些武林人士對上,吃虧的隻會是自己。
趨利避害的本能,人人都有。
“臭子,你找死!”中年男人一下子跳了起來,似乎早已經忘記了自己手指的傷痛,就要朝著冰月撲過來。
冰月冷眼瞧他一眼,冷笑一聲:“人都‘好了傷疤忘了疼’,你這傷疤還沒好呢!這會兒就忘記疼了!”
“老三!”
馬大低喝一聲,將中年老人拉了回來。
中年男人聞言,這才想起自己手指的疼痛和方才被這少年踩在腳下的那種窒息感,頓時往後退了一步,頗有種有氣發不出來的憋屈感。
冰月挑眉一笑,滿臉不屑:“孬種!”
馬老三剛剛壓下的怒火,頓時又被激了起來。
隻這次,他倒是還沒有忘記方才想起來的疼痛,隻能梗著脖子,怒瞪著冰月。
若是老大不攔著,他真是恨不得上去咬這少年幾口。
真是太讓人生氣了!
馬大不悅地皺了皺眉:“公子還是積點兒口德,莫要太過了。”
眼前這少年雖然武功不差,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他們馬幫要對付這樣一個人,卻也是綽綽有餘的。
看出馬大眼中的威脅之意,冰月卻仍是冷笑連連:“哦?過了?這就叫過了啊!那他這一口一個‘臭子’的,怎不見馬老大一聲呢?”
她雖然並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稱呼,但在別人欺負上門的時候,她也不會認慫。
這馬老大方才那一招帶著幾分試探的意思,這會兒怕是認為要對付區區一個她,是件容易的事情了吧?
嘖嘖!真不知道他到底哪來的那大的臉,居然敢這想!
不過,自己方才確實是輕敵了。
這可是致命的錯誤。
若是馬老大也犯一次,她可不會提醒他。
“那不過是最普通不過的稱呼,我們是粗人,公子又何必跟我們一群粗人計較!”馬大理所當然的話,一下子氣笑了冰月。
雖然,護短是個讓人欣賞的性子。
可是,這不分是非對錯的護短,就讓人討厭了。
甚至,這話聽起來,還有幾分胡攪蠻纏呢!
冰月冷笑一聲:“閣下四人,每一個都是我叔伯輩的年紀,卻因為我的一句話而對我起了殺心,這會兒又不讓我與粗人計較。嘖嘖,馬老大真是個常有理!”
她似笑非笑的樣子看在人眼中充滿了譏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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