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醉鬼巷是河穀外城癮君子們的堂，廉價的烈酒在此兜售，不需要幾個河穀幣便可以喝到不省人事，老戴維在巷首駐停馬車，當羅夏對他艾丹便躲在這兒時，他緊懸著的心反而放了下來，因為這符合他對艾丹的認識，一個古怪而又狡詐的孩子。

    “老爺爺，艾丹就在那麵。”

    羅夏指著巷首兩家酒館間的暗角，臉上表情糾結，顯是對出賣艾丹這件事感到十分忐忑，不等老戴維回話，便又道：“他囑咐過我不要讓人發現我們的家。”

    “你們的家？”老戴維聞言搖了搖頭道：“那兒隻是個死巷。”

    邊著老戴維走了過去，羅夏見四下無人，忙跟了上去，當二人進入暗角中時，艾丹的聲音立即響了起來：“羅夏，你回來了？”

    “怎是你！？”

    話音一落，艾丹從暗處中走了出來，頗為驚訝的望著老戴維，當看到其身旁的羅夏後，頓時心下恍然，對其慍怒道：“是你把他帶來的？你認識這個多管閑事的老頭兒？”

    “我……艾丹，這個老爺爺是個好人，他他認識你，想來同你幾句話……”

    遭受質問的羅夏慌亂的解釋著，可他愈是解釋，艾丹的表情便愈發憤怒起來，隻聽他忽然罵道：“閉嘴！你這個傻子！”

    羅夏聞言頓時失聲，他沒想到艾丹見到老戴維反應竟會如此激烈。

    這時老戴維沉聲道：“好了，艾丹，你不要怪罪羅夏，是我要求他帶我來的，羅夏是個善良的孩子，他還不懂得如何拒絕一個好心人的請求，更不會像你一樣是非不分，我來見你，隻是因為這些沒有你的消息，我很擔心你，而且……”

    他話未完，艾丹出聲打斷道：“你這個老頭兒又懂得什是非，羅夏，你快過來，這老家夥不是好人，他和次神殿那群禽獸是一夥兒的！”

    此話一出，不等羅夏作出反應，一直溫和可親的老戴維竟勃然大怒道：“夠了！艾丹，你在次神殿中不辭而別，冒犯了仁慈的神師們，這我可以原諒你，可你為什要四處傳播這些瀆神的謠言呢？”

    “謠言？”艾丹聽到這話，怒極反笑道：“老戴維，像你這種無知的凡人起話來都這可笑，可惜那群禽獸不喜歡像你這樣的老屁股，不然你也可以把你的老**貢獻給你敬愛的亞述！”

    “你……你什！？”

    艾丹的話登時氣壞了老戴維，隻見他全身顫顫微微，不可置信的瞪著艾丹，顯是已經氣極，連語氣也跟著顫抖起來。

    羅夏見狀，連忙道：“艾丹，你不要再了……”

    老戴維喘了幾口粗氣後，氣息逐漸平複下來，他已經徹底放棄了勸艾丹，他不同於自己曾見過的任何一個這個年紀的孩子，他狂妄自大，目空一切，儼然將自己視為超脫一切乃至於淩駕於眾神之上地存在，屢屢觸及所有人憤怒的本源。

    可身旁的羅夏與他不同，當下老戴維對羅夏溫聲道：“羅夏，你願意隨老爺爺一起過活，爺爺願意收留你，當然還有你之前抱著的那個家夥。”

    羅夏聞言麵上頓時浮現出欣喜的笑容，比起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艾丹，顯然還是老戴維看起來更可靠些，可艾丹卻冷笑道：“老騙子，你是又想把這個傻子的屁股也獻給你那偉大的亞述嗎，或許他們是你親密的老友？”

    “哦，讓我想想，你的那些老友們在享用新鮮的屁股時，不定會想起還有老戴維的老**無人問津，可能會去光顧寂寞的老戴維，這就是你的目的對吧？”

    艾丹的話雖極盡惡毒，羅夏聽來卻心下動搖，盡管他不知道艾丹究竟見到過何種可怕的景象，也並不讚同他的盜竊行為，可二人畢竟已相處了一整日，比起隻有一麵之緣的老戴維，羅夏顯然還是更了解艾丹。

    想到這，羅夏不由得向艾丹所處的方向退了兩步，老戴維見狀歎了一口氣，道：“羅夏，你是個堅強善良的孩子，我不希望你同艾丹一樣做傻事，隻希望你能做正確的事好？”

    “哈哈，老騙子沒騙成傻子，又要冒充導師給傻子指點人生了？”

    見羅夏無動於衷，老戴維聞音抬起頭來望向艾丹，仿佛沒有聽到那些惡毒語言般，隻搖了搖頭，卻什都沒有，因為他知道自己無論什，艾丹都不會聽的，當下他隻好有些落寞的轉身離去。

    而羅夏望著他的背影，心下幾度掙紮，直至消失不見，卻依然沒有下定決心。

    “還看什，人都走了，讓你買些吃的都能惹出一堆麻煩來！”

    這時艾丹一把奪過羅夏懷中的紙袋，瞪著他道：“你不會把我們的家也告訴那老騙子吧？”

    “沒有！”羅夏連忙搖了搖頭，隨即道：“艾丹，老爺爺是個好人，你為什要這樣對他？”

    “好人？”艾丹聽了竟冷笑道：“像你這種傻子看誰都是好人！”

    “艾丹……我……”羅夏想要反駁艾丹，可卻又無話可，畢竟他已經選擇留了下來，這明比起老戴維，他心中更加信任艾丹。

    艾丹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坐下來從紙袋摸出一隻麵包，狠狠的咬了一口，咀嚼著含糊不清道：“還好你沒傻到跟他走，不然等他把你送到那夥兒老頭那兒，你就明白什叫生不如死了！”

    羅夏聞言同他坐到一起，聲問道：“艾丹，那兒究竟發生了什？”

    “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