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南方走,路旁的風景就越鍾靈明秀,偶爾馬車停下歇息的時候,宋初心會折了柳枝,專心的做成柳笛。
悠揚的笛聲響起,也暫時讓戴月荷忘記一些煩心事,不再為前去慶元郡的事情發愁。
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慶元郡那大,怎會就正好遇見陸金貴
再說,他們一行人中還有梅鈺諾同行,她也不是好惹的主兒,自己完全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不過她剛這樣想著,不久就碰到了安全問題,那是一個傍晚,如血的殘陽掛在天邊,快要走到驛站的時候,一隊穿著黑色緊身衣的人突然從一旁的樹林中衝了出來。
梅鈺諾和宋初心坐的馬車正好打頭,驚慌不已的戴月荷,一邊抱緊懷的平平,一邊緊張的望著前方。
初心曾經告訴過自己,他們會在恰當的時候,安排紫晴這個角色的消失,難道就是這次
後麵跟隨的小廝上前與這些黑衣人搏鬥,全部都敗下陣來,看的戴月荷一陣心驚肉跳。
最後,一身女裝打扮的宋初心和梅鈺諾相扶著下了馬車,遠遠的看不清他們和黑衣人在說什。
可能是一言不合,為首的一人舉刀便刺向梅鈺諾,不待她反應,身邊的宋初心立刻就擋了過去。
“娘,我怕。”
趴在戴月荷懷朝外望的平平,看到外邊的人拔刀相向,於是嚇得趕快用手捂住了眼睛。
看到她害怕,戴月荷與夫子兩人連忙安慰她,一時之間也顧不上往外看了。
等到好不容易哄好了平平,再朝外看去的時候,黑衣人已經潮水一般褪去。
放心不下的戴月荷,連忙下了馬車朝前走去,她一定要確認了宋初心安全才能放心。
隻是走到他和梅鈺諾所在的馬車時,卻被人給攔了下來,說是夫人受傷了,外人一律不準進去打擾。
一聽說宋初心受傷,戴月荷頓時著急了起來,可是一時之間也無法進馬車查看傷情。
焦急無措之中,她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圍著馬車團團轉了起來。
“讓宋夫人上馬車,夫人有話對她說。”
正在無可奈何、無計可施的時候,雨兒突然挑了車簾,衝被眾丫環擋在外圍的戴月荷說道。
說完,她就紅著眼眶跳下了馬車,夫人太慘了,替家主挨了一劍之後,現在已經回天乏力了。
“雨兒,紫晴她怎樣了”
一聽說自己能夠過去見初心了,戴月荷頓時激動不已,幾步就奔到了她的麵前,聲音顫抖的詢問。
她充滿期盼的目光望向雨兒,希望她能夠提前給自己透露一些有關宋初心的情況,奈何雨兒隻顧著自己哭泣,根本就沒有再朝她這看。
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可是光看雨兒的情形,也知道宋初心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心跳的幾乎要跳出來的她,掀開車簾見到宋初心的時候,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哭什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見戴月荷上來,梅鈺諾立刻到車門邊把守,靠著馬車車廂坐著的宋初心,看到她在哭泣,立刻心疼的勸她。
隨後將手中握著的刀把拿開,原來是一把可以伸縮的彈簧刀,他根本就沒有受傷。
“原來這是你們商量好的。”
一看到眼前這一幕,戴月荷自然是什都明白了,頓時就破涕為笑。
隨後她生怕別人聽到,又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隻露出一雙亮閃閃的眼睛望著宋初心。
被她這種行為逗的忍俊不禁的宋初心,不由得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溫柔的對她笑了笑。
在這個世界上,估計也隻有她這個傻瓜才會這樣關心自己了吧。
“是啊,這都是我們以前早就商量好的,你就不要擔心了,等到了慶元郡,我就能光明正大的陪在你的身邊了。”
看到她不傷心了,宋初心又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
她如今已經顯懷了,這是兩人第一個孩子,自然是誰陪在她身邊都不放心,非要自己陪著才可以。
“真的,那就太好了,這段時間雖然天天見麵,可是我還是好想你。”
礙於梅鈺諾也在,這句話是戴月荷偷偷在宋初心的耳邊說的,說完後臉也立刻紅成了一塊大紅布。
這還是她第一次說想他,對於她來說,能夠將自己心中的想法正確表達出來,殊為不易。
“我也一樣”
雖然夫妻兩個的聲音都很小,但是馬車車廂總共就這大,梅鈺諾聽著兩人肉麻的情話,身上不由得起了雞皮疙瘩。
唉,這個宋初心真是傻,難道三年以後他不和自己回去了嗎
這個時候越是美好,走的時候,才會越舍不得,他這是要月荷在對他的思念中度過後半生嗎
不過不管怎說,紫晴遇刺死亡的消息,也自今天傳了出去,梅鈺諾親自買了上好的棺材,托人運回細柳城的祖墳安葬。
那棺材抬起來其實挺重的,但麵裝的並不是宋初心,而是兩塊和人體重差不多的石頭而已。
等到了慶元郡,宋初心理所當然的換了男裝,裝作等待已久的樣子在城門口等著他們。
終於恢複了原本身份的他,再次見到戴月荷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把黃昏時分的天空都照的亮了。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兩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的望著對方說道,還有什比這一刻更讓人安心的呢
他終於不再是以閨蜜的身份站在自己的身邊了,就算她知道他和梅鈺諾之間並無瓜葛,可是,哪個女人會願意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走的特別近呢
他也終於安下心來,不再為妻兒擔憂,嫂子生平平時候的痛苦曆曆在目,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好懷孕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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