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不止這個,”綠灰提醒,“潮蒙派還許諾過讓全下都祝福‘他們’。這個‘他們’不是指確切的長煙和祁璟啊。”
“我知道。”月歌回答。
沈鹿也想起,“啊,潮蒙派最近,確實在做這樣的宣傳。”
“什宣傳。”
“嗯……宣傳,愛跨越一切,界別、種族、性別、家庭,或是其他,皆可相愛。”
“哦,聽起來不錯啊!潮蒙派還真是盡心盡力、到做到呢!”月歌感歎,“其實我是想,有些人的願望,我們也可以滿足,那,我們也可以策反潮蒙派成員啊!”
眾人一愣。
“對哦!月座好厲害!”綠灰最先跳起來。
沈鹿點頭。
“嗯……月歌兒,你是看中了誰?”花舞覺得好友一定已經有主意了。
“那個欒濟,我覺得不錯。”
“啊,欒濟……”沈鹿突然出聲,麵帶猶豫神色。
“怎了?”花舞心一緊。
“他死了。”
“什?”花舞大驚。
“怎死的?”月歌問。怎……突然就……“是你和風鈴?”
“不不不,不是。”沈鹿否定,“他好像是受了什刺激,自殺了。”
“啊?”眾皆驚。
“似乎是因為流言……”
“流言?”
“嗯。鳳靡城先是有流言……救孩子的人不安好心,把他們的傷口揭開在世人麵前。後來官府還是把整件事壓下來了,最終是謠言,沒有性侵兒童,於是又罵造謠,欒濟倒想解釋,別人更加覺得他不安好心,巴不得孩子都受害。官府避開了六神座,把罵名全引到潮蒙派那邊了。”
“……怎這樣……多少人,就連‘孩子也有可能會被侵犯’都不知道,哪想得到去拿這件事造謠?”
沈鹿摸摸花舞的頭,安慰她。
他不會告訴花舞,欒濟的死,有他很大一份。
是大概半個多月前的事了。
那時候,他時常往返於風座正在攻打的地方、桐湖城與鳳靡城之間。
欒濟老想著讓他把江崎風帶去,正好江崎風也想到大一點的城市采購藥材,於是沈鹿將他帶上了。
先是在旅館住一晚上,計劃第二去見欒濟。
那沈鹿出門買東西,經過一個拐角處,有個正坐在地上的、髒兮兮的孩突然站起來衝過來抱住他的腿,用拳頭捶打他。
沈鹿一愣,問:“怎了?”
那個孩哭泣著:“我見過你!我見過你!就是你,就是你帶著一大幫人去把我帶出來的!你為什要把我帶出來?為什?”
沈鹿仔細看了看,這個孩子,好像是欒濟牽過的,那個全程沒閉眼的孩子。“你怎了?”他皺著眉頭問。
“都是你的錯!他們,我廢了!我是全家的恥辱!他們不要我了!沒有人要我了!他們都覺得無所謂,都來欺負我!反正我已經廢了,怎欺負都可以!”這個孩已經語無倫次了。
沈鹿理了理,問:“你的家呢?他們不要你了嗎?”
“不要我了!沒有人要我!誰還會要我?他們我廢了,又我撒謊,根本就沒有那回事!我,我被那些人欺負了,親眼看到你們殺掉那些人。他們我瘋魔了!我可怕!見血都不流淚……”
沈鹿定了定心神,想來是這個孩子的父母,還有其他人先瞧不起他。後來官府“辟謠”,別人就寧願他在撒謊。父母不願意要這個“恥辱”,以“這孩子見血都不流淚,可能已經瘋了”為理由趕走他。這孩子……也是可憐。
他突然想到,或許可以利用,那這個孩子悲慘的人生起碼也為正義做出了點貢獻。
他對那個孩子:“你記得嗎?嗯……當初帶你出來的,並不是我。”
孩子略有迷茫,想了想,點頭,“嗯。”
“他才是罪魁禍首,我們都是他帶來的,你應該去找他。”
“我去哪找他?”
“你知道潮蒙派嗎?”
“知道,據他們都是壞人。”
“對了,”沈鹿覺得,這個認知使他很方便解釋,“那個人是這的大領主,是壞人,是他要害你。你要去找他報仇,就去領主府,你知道在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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