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峰,朝天殿。
羽化門掌門真人聶淩正閉眼假寐,自顧自盤膝打坐,修行功法。
頃刻,一位發髻稍盤、眉清目秀地稚嫩道童躡手躡腳地趨至台階之下,極為古靈精怪地向上探了探頭,小心地瞅了一眼端坐於上方高台地掌門真人,他吐了吐舌,正欲收腳回撤,便聽上方傳來了一道清亮之聲。
“熙兒,你緣何到此?”
稚童聞言,一個激靈,麵色微苦,立馬磕頭納拜,口中連連叫道:“師傅贖罪,師傅贖罪,是熙兒想念師傅了,故才來看望師傅的,並非無故打擾師傅修行。”
掌門真人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溫聲言道:“好了,為師知道了,是不是你師姐讓你來的?”
稚童眼睛立馬瞪大,頭搖成波浪狀,拚命否認,連連擺手,口中直呼:“不是不是,是熙兒自己想要請教師傅修行上地問題,真的,師傅!”說完眼珠子都有些淚花在打轉了,讓人心頭不禁一軟。
掌門真人略微頭痛,非是對眼前童兒,而是對自己那位古靈精怪地女兒頗為無奈。
掌門千金聶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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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時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受盡羽化門上下地寵愛與保護。含在嘴,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磕了。
對於自己那位“千斤”,聶掌門也滿臉複雜,心微歎,卻也不再計較,遂對稚童溫聲言道:“好了,有何要事,速速報來!”
稚童聞言一改先前,麵色陡然一肅,立馬幹淨利落地起身,聲音卻奶奶氣地回稟道:“啟稟掌門,弟子方才得知,諸峰各堂皆已報備,諸位堂主已然開始著手建衙立堂,迄今為止,十位堂主皆是進展順利,幾乎毫無阻礙。”說到這,童兒地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絲笑容。
作為掌門真人地弟子,對於自家師傅地某些謀劃目的雖未全然掌控,但也或多或少地略知一二。
他也並非蠢笨之人,蔓藤附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地道理,他何嚐不知。
更何況,能被掌門真人收為弟子,這是何等榮耀之事,堪稱是百年難遇,他又豈會不知珍惜。
再而言之,能被掌門看上,其資質,心性與機緣等毋庸置疑鐵定是羽化門中數一數二的。
因此,掌門師傅一吩咐下來,自己未有絲毫耽擱,日夜堅守,通過各種渠道查探此事,一如既往地兢兢業業。
皇天不負有心人,多年地付出終有成效,他從當年地一個小小地記名弟子一步步升到了今日。
掌門親傳!
當然,再如何受到重視,不能恃驕而寵,凡是與掌門師傅地大計有關的,都不敢有絲毫大意疏忽。
故而,在關於諸峰真人地等有關山門安危之事上,稚童也不敢妄言,隻能低頭聆聽,以作恭遜。
哪些事該做,哪些事連過問都不許,這些東西他還是極為清楚明白的。
聶掌門聞聽稚童所言後,臉色平靜無痕,未有絲毫漣漪波瀾。
隨即聶掌門微眯了眼,沉吟不語,他深知,此次自己這招借花獻佛之計地作用非是眼前,而在日後。
諸峰真人不是看不出這層深意,按照常理來說對方即便未要阻止諸位堂主上任,也要下一些拌子。
但如今卻如此冷靜不作為,好似與自己毫不相關一般,要說對方立刻就意欲臣服放棄抵抗了,雙方誰都不會輕易相信。
因此,值此局勢極其微妙之際,對方愈是不動如山,其隱藏地手段就越會麻煩,其撒手就愈發恐怖至極。
咬人地狗方才不叫!
聶掌門遙遙地注視著殿外,神色好似極其空調無神,若同為金丹真人站在他麵前,就會發現其眼中抹過一絲幽深之意,還略帶一絲冷意。
聶掌門略微沉默後,便對著自家徒兒輕聲說道:“此事為師已知,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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