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人如舊,夏去秋來水還清。
自那一別,他至今未曾出現。
禦靈山上如攏了一層薄紗,罩在山頂,山林顯得如此的空靈。層巒疊嶂,朦朦朧朧。
玉衡隻身行走在山林間,行至半山腰,山間已是火紅一片。棵棵蒼勁挺拔的楓樹矗立在山麓,層層疊疊,紅似朝霞,又如一團團燃燒的火焰。映的山間泉水亦是一片火紅,交輝相映,異常耀眼。
玉衡一襲紅袍置身在楓林中,微風拂過,楓葉沙沙作響,似一團火焰與火紅一片的楓林融為一體。
她冷眸一瞥楓林深處,淡淡開口,“此時不現身,更待何時?”
忽而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十幾個黑衣勁裝的男子手持冷劍漸漸逼近。
“公主得罪了,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那黑衣首領以君子之禮作了作揖。繼而十幾人井然有序布陣,沉穩熟練,似是被訓練已久。
嗖嗖嗖十幾把冷劍化為銀色劍影齊齊向玉衡襲來,她一個翻身跳躍,身手極快,躲過劍影,赤手空拳擒獲黑衣首領,紅菱一出,那黑衣少年被紅菱團團圍住,動彈不得。
其他黑衣人一看首領被抓,掌中祭出渾圓的靈球,變著章法的不斷向她襲擊。
幾個回合下來,修為尚淺的黑衣人靈力不濟,靈光漸漸暗淡。幾個被掏心挖肺的黑衣人躺在火紅的楓葉地上,死狀極其慘烈,給正值深秋的楓葉林又添了幾分血紅。
而玉衡做事向來狠戾不留活口,此時殺意正濃,一雙紫眸似淬了千年寒冰,那幾個黑衣少年踉蹌退後,驚慌不已。
忽而一道冷風從她背後襲來,她回眸一瞥,繼而詭異一笑,“你終於出現了。”
弗華一襲玄衣勁裝,冰冷的目光一掃那張熟悉的麵孔。“怕是取你性命的不隻我一人罷。”
腳步聲起,沐澤手持一把冷劍,疾步而來。
“今日十五,真是個特別的日子,要我命的大人物都來齊了,哦,不,還差一個被我鎖在梵溯山上的軒轅墨雲。”
“玉衡,你殺神,殺三界仙靈,以自靈力祭出雷,此番逆而行,就不怕遭譴?”沐澤一雙墨色眼睛布滿血絲,聲言厲色。
置身在火紅一片的楓林中的玉衡仰長笑,“譴?我玉衡,乃洪荒始祖神皇大帝之女,我在洪荒殺敵時那帝老兒還穿著尿布在凡間玩泥巴呢。王朝更迭,江山易主,以後我就是九之上的規。”
禦靈山頂,一銀發飄飄的仙人負手而立,墨色雙眸深邃迷離,如一汪墨藍的湖水深不見底,凝思靜聽。
“那青鸞呢,青鸞視你為青丘始祖,對你恭恭敬敬,禮數周全,為何你卻如此殘暴不仁,連她都下得去手?”憶起青鸞那血肉模糊的情景,他一雙眼睛近似血色,灼灼怒火閃爍。
“你曆經千錘百煉,怎能飛升狐?難怪她修煉了幾萬年還是一隻的狐仙。”她漠然一視。
“巧舌如簧,今日鏟除了你這妖孽,也算替行道。”沐澤拎起冷劍,步伐沉穩且輕盈,直直向她刺去。
弗華長空祭出颶幻劍,化為劍影,劍影由少及多,由有到無,由無又轉為無限大,千變萬化,看似毫無章法,實則有條不絮,殺傷力極強,讓人淬不及防。
玉衡一隻拳頭砸在劍影上,震得她元神顫了一顫,拳頭已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她忍痛身子一躍,躲過身後沐澤的寒冰劍,豈料弗華的劍影如同羅地網直直在頭上撒了下來。
她閉上眼睛,哀歎一聲,又心有不甘喪身在這兩個輩的劍下。
朦朧的空忽而變得一片明朗,一團白霧夾雜著冰冷的劍氣而來,那劍氣無形無體,虛無縹緲,又爆發力極強,“當”一聲驚巨響,那羅地網的劍影如破碎的玻璃渣子,細數掉落在地上。
玉衡一驚,身旁已現出一道頎長挺拔的青影,大手一攬,將她攬在懷。
他心疼的凝視著她手上的手,冷光掃過弗華眾人。
“這多人欺負我夫人,找死。”
弗華神色一暗,“弗塵,今日你非要救下她不可?”
青衣少年聲音低沉的如遠古猛獸般,“你以為呢?師兄。”
懷中佳人感受到他緊致隱約的腹肌此起彼伏,胸中似有灼灼怒火燃燒,頗為動容。可是她更希望此時來救她的是那個人,可惜他並未出現。
她眉頭緊蹙,從那寬大結實的胸膛中掙脫出來,嗔怒一聲,“本公主還不至於脆弱到需要一個屁孩保護。”
她仇家甚多,今日隻是其中幾個,若牽連到他,他豈不是也如她般生活在煉獄。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繼而一臉寵溺的撫了撫她鬢邊一縷青絲,“我自是年少,卻韶華傾負,一顆心為你而生,前世未央,今世延續。衡兒,你可知我等了你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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