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軒：吃完晚飯你跟院的朋友去玩，我跟你爸到江邊走走，沒意見吧？”

    “不行，我得去。”

    “我跟你爸有事，你去不添亂嗎？”

    “你們你們的事，我玩我的，江水不犯河水，有啥亂可添的？”敏軒底氣十足地。

    一家三口來到湘江岸上。

    王素梅耐心地對張建新：“建新：即使你忒壓抑，也不能用酒來撒氣。你知道，酒不僅會灼傷胃，也會給肝帶來很大壓力，不僅不能按時排除肝內毒素，而且吃進去的食物毒素在肝內積聚增加，無法順暢排泄，久而久之，積聚體內的毒素作怪，侵蝕著肝細胞，使肝腫大，如果沒及時治療，會引起肝硬化，肝腹水或肝癌。因此，人不管遇到什解不開的疙瘩，都要有一個良好的心態，理智的去應對，不能用酒澆愁，更不能用酒來麻痹自己，喪失了做人的尊嚴。”

    張建新看著素梅：“你知道我心情不好，不喝酒我心會更難受。”

    “其實，都是你思想在作怪。如果你坦然麵對，你會有這種悲傷鬱悶的感覺嗎？人，尤其是男人，要活得瀟灑，要對什都看得開，拿得起放得下。受點冤枉受點處分這隻是人生的一個插曲，有什了不起的？不管事，人還賺了輕鬆。建新：看淡吧，不要因一點事把自己搞得萎靡不振，狼狽不堪。”素梅開導。

    “理論上是這樣。人是有尊嚴的，我受到如此打擊你卻我思想在作怪，別人對我冷嘲熱諷你叫我何堪？難道叫我低三下四厚著臉皮討好贏得一句可憐地憐憫？”

    “別人愛什由他們唄，這耳朵進，那耳朵出，什也沒聽見，什事也沒發生。至於別人對我什態度無所謂，反正我不要在人家的下巴下接飯吃。你有這種心態的話你會有煩惱，你會想不通嗎？低三下四討好那是奴顏，隻會叫人惡心。當然不是你做人的風骨。尊嚴，不僅是人的風骨，也是人的門楣，它與能屈能伸與鋼鐵般的意誌是辯證地統一。你是有尊嚴的人，我相信你的能力，會挺拔地站起來。”

    他們信步在堤上走著。清風，涼絲絲地從臉上掠過，特感愜意。張建新看著江麵蕩漾的魚鱗般水波是那樣輕盈柔和，撩起他對往事地追憶和對生活地渴望，他突然停住腳，撿起一塊石子扔到江，江麵泛起了一個個圓圈向外慢慢擴散，他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敏軒也撿起一塊石子扔到江，看著一圈圈散去的水波：“要是我會遊泳多好，我每到江來遊泳。

    張建新瞥了一眼敏軒：“兔崽子，幸虧你沒學遊泳，不然淹死了連信都不知道。”

    敏軒看著父母：“那你們會遊泳嗎？”

    素梅：“你爸會遊，我不會。建新：好多年沒見你遊泳了，還有遊泳的癮沒有？”

    “癮，足著呢！我真想每泡在江不吃不喝，讓江水慢慢溶解體內的委屈，讓我輕輕鬆鬆沒煩惱，沒憂愁，沒追名逐利爾虞我詐，在世外桃源與你卿卿我我過著神仙般的日子。可惜，現在是冬。”

    “你們真壞，過神仙般的日子就不要我了，我不幹！”

    素梅笑著：“這是你爸做美夢，你夢能成真嗎？”

    敏軒瞅著他們笑笑沒吱聲，繼續走在前頭。

    素梅很有感觸地：“冬過去百花開放地春也就來臨，隻有頂住嚴寒的人才會看到春的五彩繽紛。世外桃源雖好卻與世隔絕，神仙再好一樣有煩惱。其實，人向往的美好就在我們身邊，隻是你沒去想，沒去琢磨，沒去抓住它。挫折能使你喪失元氣，怨尤人，一蹶不振，你怎會有心情感悟感知身邊的美好，你怎能撐起大梁？人遇到挫折不可怕，怕的是思路狹隘，卷進漩渦不能自救。你仔細想想近幾年來做的工作，哪些做得欠缺，哪些問題處理不當，你應該進行總結，從中吸取教訓。建新：在官場上要遊刃有餘，要有睿智，要有策略，對人對事要公正公平，來不得半點的馬虎與貪婪。”

    “是。”

    “你看河水多清多靜，微風泛起地漣漪多迷人？河水河風能調節人的心情，閑著沒事到江邊走走，對調節大腦有益。建新：你看水是往哪頭流？”

    “水當然是往下遊流。不過，水看上去很平靜，在沒參照物又不知哪是上遊哪是下遊的情況下的確是很難分辨。”

    敏軒回過頭用手指著流水的方向：“是往那流。”

    “你細觀察，你看魚鱗波紋是慢慢往一頭蕩開又形成新魚鱗紋，被蕩開的一頭就是下遊，敏軒你對嗎？”素梅啟發地。

    “，真是啊。這個奧秘被你發現了，真可惜。”張建新。

    素梅微微一笑：“任何事物都有他特定環境和它的特征。水是萬物的生命之源，人離不開水，植物離不開水，沒水別想生存。因此，人要懂得珍惜和保護它。水很溫順，很柔和，常常被人藐視，玩於鼓掌之中，因而導致遊泳溺水身亡。”

    “不懂水性到河遊泳那真是白送死。”張建新。

    “真正不懂水性的人到河遊泳的並沒幾個。其實，他們都是過高估計了自己的能力，覺得身體好，遊泳水平不錯，跟弱者挑戰菜一碟。殊不知弱者也是有個性的。越是往中間走水流越急，危險係數也越大，消耗內能也越多，最後體力不支想靠岸已為時過晚。這也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來由吧。”

    敏軒看著江水：“人要是能像水一樣多好，硬的不怕，軟的不欺。人家還喜歡。”

    “人不管在什情況下都不要過高估計自己，還是留有餘地低調好！”張建新深有感觸地。

    這時一艘輪船從上遊開過來，素梅看著船略有所思：“你還記得我們那次去武漢坐船渡江不？當我們坐的船快靠近江心時一艘輪船從我們身旁經過，頓時寧靜的水麵鑽出一條巨大的銀龍攪得滿江碧浪翻騰，我們坐的船頃刻被激浪掀得上下亂竄，左右傾擺，仿佛船就要翻到江。人們十分恐懼，懸著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有的緊緊抓住扶手，有的則搜視著救生圈，準備隨時拿一個套在身上逃生。當我們視線集中到舵手時卻發現他正沉穩地左轉舵右轉舵聚精會神避開浪尖穿越駭浪。一個真正的舵手，一生中不知道要經曆多少次這樣的驚濤駭浪。在他們看來江行船遠比不上大海航行，但也不能有絲毫馬虎。因為萬一失手就會船毀人亡，造成慘重損失和災難。這就是人們水能載舟也能覆舟的真正原故吧。人的一生就好比在江海行船，隻要你上了船擺動舵你就要對船上的人安全負責，來不得半點差錯和過失。因為他們的生命都捏在你手。建新：你要當個好舵手，在風口浪尖上避實就虛掌穩舵。不能再繼續被頹廢地思維控製大腦，與眾人落落穆穆。否則，真有被時代潮流吞沒地危險，那才是真正地災難，真正的人生悲哀啊！”素梅完深情地看著張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