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韓靜拂袖而去,眾人隻覺得,或許她是受不了魏易最終的選擇,這才氣急攻心。
想想便知,茶園的地契何等重要,怕是徹底寒了心。
“韓少夫人這一舉動,怕是大錯特錯了,怎能意氣用事呢。”
“這女人啊,都過不了一個情字。”
“鄂縣要變了,韓府自此怕是再無輝煌的日頭了。”
人聲轟動,韓家大娘未料到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肺的紫紅色,看著韓靜憤然離開,她伸手去抓她的衣袖:“靜丫頭,你方才還不會肆意妄為,現在這般,算是怎回事?”
“大伯母,今日的事,我自會向父親交代清楚。”韓靜並未被她抓住,緩步向前走了兩步,最後還是停下來,將青鳶的賣身契交到平兒手,冷然道:“平兒,去將春滿樓青鳶姑娘的賣身契送給魏易,畢竟夫妻一場,這一個水靈靈的可人兒,就當做我送他最後的一件賀禮。”
青鳶的賣身契,那可是男人們夢寐以求的。
何況是自己曾經的妻子,花了大價錢給自己添置的妾侍。
“是,主子。”平兒鄭重接過,拿著賣身契折身回到大堂中,遞送給魏易道:“這是主子賞賜給你的,且拿好了。”
她的是賞賜,就仿佛是高高在上的顯赫之人,憐憫施舍一般。
魏易青著臉,被平兒眼的淡漠神色刺激道,死死捏住茶園的地契,忍不住道:“韓靜,你向來眼中揉不得半粒沙子,既然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就要與我鬧和離,如此也罷,你且等著,等著我飛黃騰達,我也等著你懊悔終生的一。”
半是埋怨,半是炫耀的話,全然沒有一個男人該有的氣度與豁達。
聽著魏易挑釁的話,眾人似乎能看到一個富賈的崛起。
人都是拜高踩低之輩,見魏易擁有了韓家曾經的茶園地契,溜須拍馬之人立馬湧現。
“魏爺你豪氣衝,將來必定能夠光宗耀祖,一身成就定會遠甚於韓府,讓人刮目相看。”一老婆子諂笑道。
有人起了頭,恭維的聲音立刻接二連三響起:“魏爺是鄂縣的大英雄,可謂是人中豪傑,將來定會造福鄂縣,善待百姓的。”
聽著四周喧嘩的吵鬧聲,韓靜腳步從容的走出府衙大門,至於身後的奉承與虛榮,她沒有一絲半點的興趣。
入了韓家的馬車,這一次,除了同行的平兒,再沒有任何人陪伴在她身側。
韓大娘、韓四娘與韓五娘,似乎對她太失望,以至於根本不願意與她共乘一輛馬車。
“主子,你可要喝一杯菊花茶壓壓驚?”待馬車啟程,平兒一臉難色的問。
菊花茶壓驚?菊花隻能壓火。
知道她擔心自己,韓靜緩緩睜開了眼,十分隨意的靠在馬車一側,笑道:“我沒事,不過是拋棄了一個掉在糞缸的玩意,即無驚,又無險。”
無驚無險?莫非是早就有心準備了。
“莫非主子等著今日……”平兒了一句,突然捂住了嘴,不敢下去。
韓靜看著她驚嚇連連的模樣,輕笑著搖頭:“這話是的對了,我等著一日,等許久了,但卻並非我自己有心設計的。這世間的陰差陽錯,就如棋盤上的棋子,每一個棋子的妄動,都會輕易改變整個局勢,有些時候,我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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