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見到眼前的這個少女,我恍惚中好像又看見了她。
“爹!爹!您怎了?”
我猛地回過神,看著我的次子笑了笑:“沒事,你這是……”
真兒居然紅了下臉,:“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我的朋友,蓉兒。”
那個少女上前對我行了江湖上的作揖之禮:“久仰白曜前輩大名。”我看得出她心其實很緊張。
我擺擺手,道:“‘白曜’這個名字早已是陳年往事,你喚我‘危伯父’就好。”
“危伯父。”少女很利索地改口。
“爹,蓉兒沒來過京城,我能帶她到處轉轉?”真兒試探著問我,在我的孩子心中我還是很有威嚴的。
“可以。”我又轉頭對一旁的管家道,“去收拾一間上房給蓉兒姐住。”
管家應了一聲後退了下去,我看到了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臉上頓時露出喜色。我也不願再繼續給他們不必要的壓力,起身道:“真兒,你好好照顧蓉兒姐。”
真兒忙不迭答應,我就離開前廳,回到了自己的居院。
一關上房門,我的身體就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真的是……真的是太像了……世界上真的會有長得極相似的兩個人?那這兩個人之間會不會有什聯係呢……
一轉眼,就是二十年,我已經整整二十年沒有見過她,我知道她在哪,就算日思夜想,卻從不敢去見她一麵。
二十年之後,我已經繼承了父親的位置,成了又一個‘危相’,我重振危家,成了族長。我沒日沒夜的努力終於換來了事業的登峰造極,可是這二十年來我沒有一日不會想到她,我愛的人……
我最虧欠的人,除了我的父親,就是含曉。
她對我真心實意地愛,不惜背叛血煞盟,最後為我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可我卻始終沒有停下來好好地看過她一眼。當我知道她最後要對我的那句話,我很心痛。我想,這輩子都不要再虧欠任何人了,於是,我娶了索陽風凝。
風凝是個好妻子,她沒有看上去那強勢、刁蠻任性,嫁給我之後,一直努力地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退出江湖,替我生兒育女,處理家務,她在的日子我從來沒有因為家務事分過心。
是的,在一年之前她病逝了,因為一種奇怪的病,神醫冉慕卿曾千迢迢從山趕來為她診治,卻表示無能為力,隻用稀世珍藥留住了她一年的生命,一年之後,她還是離開了。
她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可以給她一切,可獨獨給不了我的愛。這是我唯一虧欠她的一點,可我真的隻能做到娶她了,畢竟情愛之事,不是能夠自已的。
我真的很想那個人,真的很想……很想……
對著空蕩蕩的房間一發呆竟就是一個下午,夜晚的時候我的房門被敲響,我回過神,聽門外傳來真兒的聲音:“爹,今日您沒來用晚膳,我特意從廚房弄了夜宵送過來。”
我理了理衣衫,道:“進來。”
真兒端著豐盛的夜宵走了進來。
他將菜在桌上擺好,又拿了筷子遞給我,我深知他的性格,於是我並沒有伸手去接。
他的笑容有點僵了:“爹,怎了?”
我問他:“你有什事?”
他一怔,懨懨收回手,訕笑著:“真是什都瞞不過爹您啊。”
我瞥了他一眼:“我是你爹。”
“是,爹。”
“吧,什事?”
他忽然收起笑臉,嚴肅鄭重地在我麵前跪了下去:“孩兒請求爹取消孩兒與李家大姐的婚約。”
我問:“為何?”
“因……因為孩兒不喜歡她。”
“那你喜歡誰?”
真兒一下子愣住了,繼而紅著臉低下了頭。
我不由自主地想笑:“那個蓉兒,是不是?”
“爹!”真兒忽然抬起頭,臉上一片紅暈。
果然是年輕人。
我瞪了他一眼:“我是你爹。”
“是,爹。”
我的心跳突然莫名其妙加快了速度,我聽見自己的聲音不受控製地出口:“蓉兒……她姓什?”
“她姓寧,本命寧蓉兒。”
我一怔,繼續問:“她的家在哪兒?”
“千山……”
難道……難道真的是……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開始有一絲顫抖:“她的父母是誰……叫什名字?”
真兒突然開始緊張起來:“爹,您可千萬別告訴別人!”
“我不。”
真兒又向四周看了看,安下心後聲:“蓉兒的母親就是當年‘美人榜’第一的神訣如煙,父親就是當年修煉玉闕神功走火入魔的前任神訣門門主寧夜寒。”
我愣在當場。
真兒急了,抓住了我的手:“爹,我求你……我去千山見過蓉兒的父母,他們都很好,二十年過去他們早就變了。爹,我求求您,我是真的喜歡蓉兒,我求求您。”
我問:“你有多喜歡她?”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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