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許聽完薑暖的回答,盯著她看了一會,她垂著頭,背脊卻挺的筆直,自有一種不流於豔俗的錚錚風骨之姿,他道:“你既然有一隻耳環當初丟了,那另外一隻,為什會帶到國內,還被南音碰巧看到?”
他的聲音有種沉甸甸的威勢,薑暖更低地垂下頭,答道:“當初許南音出事之後,我從君家走的急,那耳環原本放在一個首飾盒,結果當時不心忘在了君家,後來我回去拿過,這事情我匯報過的。”
霍許皺了皺眉頭,看向門口的阿麥,這是阿麥的人,如果匯報,也是對他。
阿麥頓覺頭大,忙道:“就是許妃被爆身世的那一,她和我有東西忘在了君家,我一想,她那去也順便可以在樓下攔住君家那子,一舉兩得的事情。”誰能想到,這樣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件事,竟然連在了一起。
他打量著霍先生的表情,猜測著霍先生在想什?
要薑暖是故意留下的耳環,想壞霍先生的事情,那顯然不可能……
公司那多車,薑暖當初招呼那俄羅斯的客人,最少都有兩三年了,就算是薑暖想使壞,她也絕對沒有本事能算計到霍先生身上,更甚至,她怎能有先知,沒認識南音的時候就掉了隻耳環在公司的車,隨後又遙控到南音,一定去坐那輛車?
所以這絕對不可能!
但就因為如此,才顯示出宿命的某些荒謬感,他們這一堆算無遺漏的人,竟然栽到這一件意外上麵。
薑暖更是嚇的差點忍不住顫抖起來。
阿麥也緊張地看向樊誠,樊誠卻沒有看他。阿麥更是著急,公司培養這些女孩子不容易,勞心勞力,薑暖這次雖然壞了事,可是以前卻沒有少立功,她也不缺錢,那耳環也不是什名貴的東西,換成他們公司另外的女孩子,丟了那樣的耳環,大概也不會當一回事了。
他走前一步道:“那耳環不是什貴重的東西,上次是她負責招呼那俄羅斯的客人,而且中間隔了這久,以後我讓她心點。”
卻見霍先生收回鎖在薑暖身上的目光,看向他,“一隻丟了幾年的耳環還特意帶到國內去,她的身份是什?任何可能泄露身份的東西,私人物品都不應該帶,這兩年,你們都是舒服日子過多了!”
阿麥立刻低下頭,不敢再半個字,霍先生這樣的語氣,那是要收拾人了。
霍許卻看向樊誠道:“把公司的女孩子全都查一遍,特別是和她關係近的,如果有可疑的,你看著全都處理了。”完他看向薑暖,“她的名字你也敢叫?還有,你今在我們走了之後,又給南音了什,也原原本本給樊先生一遍,一個字也別漏。”
薑暖猛然抬頭望向他,滿臉蒼白!
霍許卻已經向外走去,她隻能看到霍先生的背影,一如……以往的每一次。她的眼淚流了下來。
樊誠走到她麵前,看著她,歎了口氣,又望向阿麥,“那耳環的事情你自己問吧……問完了,就送她離開公司吧。”
“樊先生!”薑暖一下撲到他腳邊,“這次真的是意外,我怎可能出賣霍先生。”離開公司……哪還能有現在這樣高大上的生活,見的都是這世上最頂級的人脈,每個月更是比跨國e更高的工資,而且,公司的機密也不會讓她帶走,以前有離開的姑娘,要不就是選擇催眠,要不就是被公司選擇不知送到什地方,整容,改名換姓,她已經整容整怕了……這些她全都不想再經曆。
樊誠卻看著她,“留在公司你是自願的,現在做錯了事情,而且是這嚴重的事情,以後霍先生跟前,你要是露麵,恐怕別人也會被你連累。”完他看向阿麥。
阿麥差點沒忍住,再過去給薑暖一腳。
薑暖捂著臉,忍著淚,而後猛然抬頭又看向樊誠,“樊先生,我還是不明白,當初……霍先生明明是沒有想過娶她的,怎這件事到後來就不同了?那樣的女孩子,怎配得上霍先生?”
樊誠陰沉下臉,看向阿麥,“這就是你們培訓的人,難怪心大了,敢自作主張。”
阿麥皺著眉頭,不耐地對外頭揮揮手,“人帶走。”
薑暖再不敢半個字,她也不想去公海數鯊魚,被人帶出去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到屋的桌上,霍先生剛剛坐過的地方,桌麵上擺著一排的貝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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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
霍先生看著桌上的黑鑽石耳環,眼神陰霾。樊誠從外麵進來,遠遠就看到門敞開著,像是等什人,進屋了,又看到霍許眼前的耳環,他讓身後的人,把盒子都搬進來,“還放到原來的地方。”
兩個穿製服的女孩子把盒子放在了臥室。
霍許要新婚,這特別重新裝修過,以前麵是臥室,外麵連著起居室,他這次特別讓人把旁邊多連了一間,弄成了一個書房,這樣他工作的時候,也可以隔空看到南音在麵看電視,南音上次看了一部錯誤的國產電視劇,那種婆媳的,後來追著他了很多奇怪的話。
樊誠看他走了神,低聲道:“南音她……其實還是個姑娘。”言下之意,很有些為南音開脫的意思。
霍許收回思緒看向樊誠,這攪局了婚禮的新娘,還有人給她話。
就聽樊誠又,“她是圈子外頭的人,以前的生活環境也太單純,你看她人本身,就是個沒有欲望的人,什也不爭,什也不搶,這事放在別的女孩身上,根本不會有人像她這樣……”
這世上都是聰明人,自己吃的好,住的好,過的舒服才是正理,誰會為了一個法,這樣毀自己的姻緣。就是因為看的明白,向誠才為南音可惜。
霍許忽然想到,勞倫斯第一次見南音,也她臉上沒有欲望,果然是老狐狸,影視圈摸爬滾打,識人無數,她何止是沒有欲望,簡直是沒心沒肺。又或許,她不是沒有欲望,而是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這輩子再也都得不到了。
所以幹脆就忘了自己要什,隨波逐流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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