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高堯的時候,喬諾一是一路換乘馬車一路奔波而來的,然而回京師的路卻是十分暢通,她作為高堯城的官鹽出道,一路走了官道,驛站,馬車糧食一應俱全,喬諾一感慨:“倒是比來的時候少遭了不少罪。”
杏雨點點頭:“是啊,主子,到了京師我們是不是就能恢複女兒身了?”
喬諾一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袍:“大概還是不能。”
杏雨扁了扁嘴:“夫人不是要去找侯爺嗎?”
“找他做什?”喬諾一歪了頭:“我們是去做生意,開鹽店,再了,一紙休書他都給了我,我跟他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還去找他做什?”
況且人家連兒子都有了,巴不得一輩子瞧不見她呢!
想著司馬瑾年殺了她全家,竟然是他遞的刀子,喬諾一心就憤恨不平,一方麵是生氣,而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大概自己內心深處還對他保留著一絲情誼,氣他,也氣自己。
京師依舊是一片祥和之氣,剛踏進來杏雨瞧著哪兒哪兒都新鮮的很,掀著窗簾到處看:“主子你瞧,那和順齋都重新翻蓋啦!還有那樓,主子你瞧,都變成賣首飾的了!”
杏雨一回頭,便瞧見了喬諾一皺著眉頭蜷縮在角落,她急忙上前去探:“主子怎了?”
喬諾一臉色有些蒼白,腦門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老毛病又犯了。”
“胃又疼了嗎?”杏雨道:“藥您帶著沒?”
喬諾一苦笑一下,搖了搖頭,走的匆忙,自然是沒帶那東西的。
這可怎辦?
喬諾一拉過杏雨的手道:“你先別急,我們先跟著車隊回去,安排好了地方,你便去尋柳大夫來,他大概還是認得你的。”
如喬諾一所,柳明佑確實還認得杏雨,但是一身男裝三年不見突然出現在他麵前,他著實嚇了一跳。而一旁的司馬青寧倒是很淡定,扒開站在她眼前的柳明佑道:“你家主子回來了?”
杏雨點點頭聲道:“回來了,身子不太爽,想請柳大夫過去瞧瞧。”
一路上,司馬青寧抓著杏雨問個不停:“怎就胃痛了?當年產落下的病根嗎?你家主子都吃些什藥?身體的毒可解幹淨了?”
杏雨笑道:“青寧姑娘,很快就到了驛站了,您等到了當麵問主子好了。”
驛站?司馬青寧和柳明佑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到了地方,一個玉麵書生站在門口迎他們:“柳先生,青寧姑娘,好久不見。”
兩個人愣愣的看了她的臉很久,司馬青寧才諾諾的指了指她的臉:“你……沉心?”
喬諾一抿唇:“在下喬諾一,是高堯城前來送官鹽的。”完,她又補了一嘴:“在下是男人,青寧姑娘請自重。”
柳明佑反應多快,一把把司馬青寧的手拉下來,拱手道:“先生麵請,在下來給先生把脈。”
“那就有勞了。”
驛站算是個簡易休息的地方,設施還算是完善,畢竟是京師眼皮子底下,也不能太簡陋,剛關上門,司馬青寧便拉著她的身子扳過來問:“你怎一身男裝了?這三年你去哪兒了?”
瞧著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柳明佑拉過她的手:“青寧,你別鬧,你瞧她臉色這樣差,先把脈再。”
不知道是高堯的地界讓她水土不服還是怎樣,從三年前跑出去她的胃就開始時不時的抽痛,在那她請了位大夫,大夫隻道她體寒虛熱,加藥調理,但總是不見起色,司馬青寧把著脈,臉色有些黑:“你這身子已經病了三年多了。”
喬諾一蒼白的嘴唇一笑:“鬼姐姐當真是醫術精湛。”
司馬青寧翻了個白眼:“你當我傻是不是?這三年你到底怎過的?以前你的脈象是什樣,現在變成什樣了?你自己的身子,自己都不知道當心嗎?”
很久沒被她罵了,喬諾一心底竟然湧出一陣暖流,抬眼看了站在她身旁的柳明佑,她道:“柳大夫,你還沒把鬼姐姐拿下?”
柳明佑也是難得的開了個玩笑:“她是包子嗎?怎拿得下……”
不過話還沒完,就被司馬青寧惡狠狠的瞪了回去。
“飲食不規律,憂思傷脾,五髒俱損,若不好好調理,你這身子怕是沒有幾年了。”
一旁的杏雨正在收拾東西,一聽這話馬上湊到跟前:“青寧姑娘此話當真?我家主子可有危險?”
司馬青寧掃了杏雨一眼:“現在沒有,不過再不治,就真醫藥無醫了。”
“杏雨,你別聽她瞎,”喬諾一道:“你去樓下點幾個菜,我與鬼姐姐好久不見了,自然要好好暢飲一番。”
司馬青寧道:“吃飯可以,喝酒不行,你的胃不能受刺激,還想著喝酒呢?!”
酒自然是不能喝了,喬諾一和他們二人在驛站簡單了用過了晚膳,對她這三年來的生活有了大致的了解,司馬青寧道:“所以你這次回來,是來開鹽莊的?”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