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海城,空氣中夾帶著一股濕熱氣息,烈日炙烤著廣闊的飛機場,一輛白色客機在軌道盡頭徐徐停下。
客機機艙打開;
一個穿著嫩黃色連衣裙的女人,背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出了機艙。女人柔順的長發頃直垂下,柔順的落在光潔的肩頭。
跟著隊伍下了飛機,她抬頭看著頭頂白白的棉花雲、蔚藍的空,很用力的吸了一下海城的空氣。
濕熱的空氣似乎夾帶著淡淡的海腥味兒,她隨意撥弄了一下柔順的長發,自然流露出一種嫵媚。在飛機上坐在她身邊的男士,一直跟在她身後,為她這個魅惑而又可愛的動作傾倒。
他走過來,好意搭訕,“姐,需要我幫你拿行李嗎?”
糖糖將電腦包放置在行李箱上,海城悶熱的氣讓她極不自在,她用手扇了扇熱空氣,“這離科技中心還有多遠?”
“哦?你也去科技中心?”儒雅的男士理了理領結,“正好,我也正要過去;我的車在停車場,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順便搭你過去。”
這位男士看起來跟糖糖年紀相仿,黑色西裝、白色襯衣,手上提著公文包,一身商務打扮,眉眼麵貌尚算英俊類型;
糖糖也是個臉皮厚的,擠了擠眼睛,“那就麻煩了!”剛才在飛機上,他們市鄰座,儒雅男士在操作電腦時,她無意間看見他正在寫報告,瞥見了他的姓名跟公司。
她知曉他的名字,以及工作,這才放心麻煩他。糖糖是來海城參加一個白客大賽,然這位男士,恰好是白客大賽的評委。
白客,反義即是黑客。
前者維護網絡正義,後者則利用網絡做一些違法事宜。當然,黑客之中不乏英雄之輩,譬如糖糖,她曾經也算是個黑客。
“不麻煩。”儒雅男士硬拉過她手中的行李,“我幫你拿行李。”
麵對男士這樣的搭訕,糖糖毫不客氣。不過莊偉凡要知道她偷偷出門,還搭了陌生男子的車,回家得罰她跪鍵盤。
糖糖怕暈車,特意拎著電腦包坐在副駕位,她係上安全帶側過頭問開車的人,“還沒問你,貴姓?”她這是明知故問。
“年禎。”被可愛姐詢問名字,他的臉頰稍不住泛紅。
“好古風的名字。”糖糖感歎,“我姓唐。”
年禎問她,“你是要去看白客大賽嗎?今年的白客大賽人才濟濟,倒是難得一見的盛大。”
糖糖從電腦包摸出一顆星空棒棒糖,仔細剝開,塞進嘴,“我是去參賽。”
“參賽?”年禎撇過頭看了她一眼,一臉不可置信。
且不她是女子已是劣勢,他左右看她,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歲,想來還在上大學吧?
“你是哪個學校的?你們老師推薦你過來參賽的?現在像你這有勇氣的女孩子可不多了。”年禎笑了笑,趁著等紅綠燈的間隙,摸出一張名片給她,“這是我的名片,我們公司正缺科技型的人才,如果你有意向,畢業後可以來我公司實習。”
糖糖接過他那張設計幹淨的名片,上麵寫著他的名字,電話,跟公司。
海城巨人科技有限公司。
她對這家公司印象還挺深的,起來這家公司的老板,她也不陌生。
“你們老板是,宋揚?”糖糖問。
年禎驚訝於她將自己老板的名字叫得這樣順口,“你跟我們老板,認識?”
“不算認識,聽過。”
也是一月前糖糖才知道,隱居深山的宋神棍有個弟弟,親弟弟,就是巨人的總裁,宋揚。
從蕭煜林那了解道,神棍的身份並不是他們起初了解的那樣簡單,複雜的像一張張開的大網。自打她跟老莊補了婚禮後,他們跟宋神棍的來往更加頻繁。
譬如莊老跟關嬸黃昏戀了,依著習俗要修新房子,便找了宋神棍給看風水。
又譬如糖糖爺爺奶奶,要去找風水墓地了,也找宋神棍。
又譬如胖狗要找狗媳婦兒了,還得找宋神棍來算算日子。
其實,宋神棍也不是那沒用,至少他在風水研究上是有真才實學的。糖糖想,宋神棍長得那帥,親弟弟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
隻是,宋神棍的弟弟似乎不太想認他這個神棍哥哥,具體是因為什,人家家事,糖糖也道不清楚。
半個時後,他們到達科技中心。
白客大賽由政府舉辦,參賽大廳人潮湧湧,去入口登記時,糖糖粗略掃了一下簽名表,少也有四百人。然這四百人,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高手。
不堪寂寞的高手們,都想來找一下存在感,糖糖自然也不列外。
跟年禎進入比賽場地,糖糖接到了一通a市打來的電話,莊偉凡聲音微怒,在電話壓得十分低沉,“你在哪兒?”
“我……我在外麵曬太陽呢。”糖糖握著電話,側過身去。
“哦?在哪曬太陽,我過來陪你一起。”莊偉凡的聲音沉了沉。
“你不是去夏川簽合同嗎?這快回來了?”糖糖疑惑。
“嗯,嶽父大人親自來了a市。”他頓了頓,“他舍不得看我們分開,親自將合同送來了。”
“……”糖糖心虛了,“老莊啊……其實,我在海城。”
電話的男音分明低哼了一聲,似乎在:我就知道,終於肯坦白了?
科技中心外,莊偉凡剛好提著公文包,下了出租車;他將電話貼著耳朵,徐徐走進大門,在登記冊上,瀟灑有力的簽下“莊偉凡”三個子。
電話,糖糖支支吾吾,“老莊……我錯了。”
聽見她的聲音,他嘴角微微上揚,笑容融入夏日的陽光中,讓周圍的空氣變得更為炙熱,讓女登記員為之傾倒。
他穿過一條走廊,握著電話沉默不語,任由電話的聲音心翼翼的問,“老莊,還在嗎?”
他跨入大廳,一眼看見立在窗前,背對著他搗騰手機的糖糖;
她當真是鶴立雞群,穿著明晃晃的長裙,猶如黑夜中的一抹熒光。
大廳落地窗前,糖糖盯著電話愣了一會,手指憤然在上麵戳了戳,“掛我電話,竟然掛我電話!臭老莊,長脾氣了!”
年禎見她這樣,心翼翼問她,“父親?”
“我爹才不敢掛我電話。”糖糖哼了一聲,“是我老公。”
好吧,年禎沒想到她年紀輕輕就已經結了婚;怪不得,她俏皮的臉上,會夾帶著一絲少婦的柔媚。心雖然失落,但他還是抱著絲僥幸,甚至在想,女人結婚後離婚也不是沒可能?
他道,“唐姐年輕漂亮,丈夫一定很優秀吧?”
糖糖哼了一聲,“優秀毛啊,掛我電話!”
年禎完全沒聽出她語中包含的真正含義,以為她是厭惡自己的丈夫,忙見縫插針,“如此不珍惜唐姐,也是他的蠢笨。”
“……”糖糖一聽他這話,有點炸毛,“你我老公笨?我告訴你,我老公可不笨!沒人比他更聰明。”
“……”沒想到他反應會這大,剛才不是還討厭嗎?
女人心,真是海底針。
他們正話間,忽然一道厚重低沉的男音插入,“糖糖。”
聽見熟悉的聲音,糖糖以為自己是產幻了,扭過頭一瞧,英俊帥氣的老公已在她身後。當時她就撲了過去,鑽進他偉岸的懷抱狠勁兒蹭了蹭,跟個女生似得,聲音又軟又糯,“老公……”
莊偉凡看了年禎一眼,目光陰鷙,“出門在外,不要理會陌生人搭訕。”
“哦,好。”糖糖將腦袋埋在他懷,“以後保證不會了!”
某搭訕男子在一旁風中淩亂,好好的一塊白肉,竟被人給拱了;年禎打量了一眼莊偉凡,這男人一身冷冰冰氣質,讓他毛骨悚然。
他不否認,對方確實長得有型。年禎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正想離開,又被他叫住,“喂。”
年禎回身,看著莊偉凡。
“你做的最愚蠢的事,就是在一個女人麵前,詆毀她的丈夫。”他頓了頓又,“如果在你詆毀女人丈夫情商的同時,還對女人有非分之想,那你遠遠不止愚蠢這簡單了。”
“你!”年禎麵怒,“少出言不遜,免給自己招惡果!”
莊偉凡眉尾一挑,“這位先生,你腦中在想什,難道自己不清楚我倒也算留了口德,你且好自為之。糖糖,我們走。”
幸好他今跟來了,要是被那頭狼盯上,他的糖糖指不定會怎遭殃。
“喂,老莊,其實我沒那笨。”
莊偉凡拉著她轉身便走,她跟在他身後,慢吞吞的。
“下一次自己出門,少跟陌生男人搭訕。”莊偉凡也學她,語氣有點撒嬌的意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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