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站的四個人都被請了家長，大人們彼此客氣寒暄著，被校長室去喝茶，校長拿出了自己最好的茶葉，屋子不時傳出笑聲，門口站著的四個學生，卻笑不出來。

    “老子要回家看球賽！”陳海像隻壁虎一樣趴在牆上哀嚎，為了同一個原因而感到很不爽的刀瘦瘦趴在他旁邊扣著牆皮。張燦靠著窗戶，盯著謝寧。

    “你看著我幹嘛啊？”

    “我沒在看你。”

    陳海和刀瘦瘦把目光掃到這兩個人身上。

    “你們有仇啊？”陳海拿肩膀頂了一下謝寧，謝寧不自覺地往遠處挪了挪。

    “今晚上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明一律翻篇，行不行？我看著你們這樣，別扭。”刀瘦瘦一把摟住謝寧，又踹了一腳張燦。

    “我跟她沒什關係。”謝寧麵無表情地澄清了一下，張燦不置可否。

    “去趟老肖的辦公室吧。”張燦話鋒一轉，“我想聽歌了，把我的alkan拿回來。”

    “這都幾點了，老肖辦公室早就鎖門了。”

    “我有鑰匙。”張燦著，掏出一把很有老人家風格，上麵還掛著指甲鉗的鑰匙串，在手晃。

    “我靠，你什時候搞到的！”陳海拿看偶像的目光看張燦。

    “罰站的時候，老肖拽我耳機的時候。”

    “我的媽的，張燦，你有點本事，以後我就拜你的山頭了。”刀瘦瘦著土土的台詞，謝寧感覺自己跟混混做朋友的人生，未來一片渺茫。

    “我……去上個廁所。”

    “我跟你一起，回來以後我們摸進老肖的辦公室。”刀瘦瘦挽住謝寧。

    “不要，不用了，你們去吧，我上廁所很慢的。”

    “可……”

    “別管她了，她哪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她就是個普通學生，你不要把她帶壞了。”張燦冷冷地，倒並沒有激起謝寧的鬥誌，反而促成她就坡下驢，甩開刀瘦瘦，超廁所方向走去。

    “就是就是，我膽子，要是被抓住了我怕我會當場昏過去，你們去吧。”謝寧尷尬地笑著，扔給另外三個人自己的背影。

    上完廁所，謝寧走出來如釋重負，感覺總算是拜托了麻煩的人，自己的人生可以繼續這樣波瀾不驚地走下去，可黑暗中，她看到一個身影，迎麵朝她走過來。

    “張燦？”人走近了，謝寧認了出來，

    “是你啊，太黑，人太黑，剛剛見一身衣服飄著，我還以為見鬼了呢。

    謝寧剛要點什，發現張燦笑了，露出一嘴好看的大白牙，意識到對方是在開玩笑，雖然是在拿自己開玩笑，但還挺好笑的，想想也不出什反駁的詞，就算了吧。

    “刀瘦瘦和你同學呢？

    “他倆在老肖的辦公室搜出來一隻收音機，在一樓男廁所躲著聽球賽呢。”

    “男廁所？刀瘦瘦在男廁所？”

    “怎？現在學校又沒有別人。”

    “哦。”

    謝寧點了點頭，默默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