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外公和外婆？”前麵是紅燈，安以桀的車停下，回頭，又朝兒子憐愛的看了一眼。

    “不喜歡！”

    “為什？”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為什！”安小川鬱悶的摳著手指頭，“爸爸，我不要去外公外婆家，我可以不吃肯德基”

    霓虹燈映的安以桀的臉忽明忽暗，骨節分明的手在方向盤上緊握了下，安以桀又問安小川“那你喜歡媽媽嗎？”

    安小川抿著嘴，仿佛他被爸爸的問題難到了。

    過了一會兒才有些沮喪的說“我不知道。”

    媽媽這個詞離他很近，又很遠。是一個星期或者一個月才得以見一次的女人，是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的臉。

    安以桀的心微微一擰，像被尖銳的椎子在那紮了一下。

    “爸爸，我喜歡曼曼。”安小川等了一會兒，沒聽到爸爸繼續和他說話，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這句憋在心底的話。

    前麵，安以桀輕輕一笑“知道了。”

    不遠處有家肯德基還在營業，安以桀將車停好，將安小川抱下車。

    “爸爸，我不想去外公外婆家。”安小川以為吃完了肯德基還要被爸爸送走，他有些抗拒的再次重申。

    “誰說要去外公外婆家了？不去！”安以桀擰眉，擲地有聲的答。

    安小川一聽不是做交換，緊蹙的眉眼一下子舒展開了。

    “太好了！不用去外公外婆家嘍。”

    孩子的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安以桀看著兒子喜笑顏開的樣子，竟有些羨慕他的無憂無慮。

    店人不多，安以桀可以放鬆的陪安小川吃點東西。

    這幾年，他和安小川獨處的時間不多，一個人帶他出來吃東西，更是從未有過。

    見他吃的嘴角都是番茄醬，安以桀皺眉，卻忍不住拿紙替他胡亂的擦了擦。

    安小川吃完，又在兒童區玩了一會兒，安以桀抱他離開的時候，他已經困的眼皮粘在了一起。

    剛把安小川放到車上，手機又響了。

    快入冬了，安以桀關上車門，自己在外麵接了個電話。

    “什？工廠出事了？不是告訴你們不要急於一時，要循序漸進的讓那些工人離開嗎？”

    “廢物！都是廢物！”

    “安以昆呢？真他媽夠可以的！等著！”

    電話掛斷，安以桀一拳捶在車身上，發出咚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