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燙傷就是她們把她摁在地上,用煙頭燙上去的,一個月一次,這處傷疤好了,就再來一處。
何曼永遠忘不了那種被人踩在腳底下,肆意折磨的屈辱和憤恨。
還有她手腕上永遠不能愈合的傷口,以及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後來,她實在撐不下去的時候,選擇了自殺。
那不是真的自殺,而是她尋求自保的方式。她用這種決絕的方式將自己從痛苦中拯救了出來,讓她有機會控訴她們的惡行。
保外就醫之後,那些人才有所收斂。
20歲之前,雖然她隻是個窮大學生,可是她有未來,有愛情,有朋友,有著所有女孩對未來的憧憬和希冀。
是董文宣,讓她見識了另一個世界,那個無比肮髒和黑暗的世界,催毀了她所有的美好,三年,她像被人揉碎了,扔進機器,重築了一個人出來。
一度,何曼懷疑,失去了對這個世界最基本的善意的她,真的還可以快樂的活下去嗎?
可是,她遇到安小川。他明亮的笑容點亮了她,讓何曼相信,除了那個肮髒的世界,這世界上還有一個角落,是溫暖的,純淨無暇的。
為了這一點點美好,她願意再試著努力的活一次。
錢江回來了,手上多了兩杯熱乎乎的奶茶。
他將其中一杯遞給何曼“何小姐,天氣冷,喝點熱飲暖暖身子吧。不太會買,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何曼盯著他手上的奶茶,心想,他跑出去半天就是為了給她買這個?
誠摯的道了謝,接過來。
雖然沒有喝,可是捧在手上,果然不那冷了。
舅舅,錢江,馬管家,這些人讓何曼相信,這個世界上其實還是有好人的。
錢江又將另一杯檸檬口味的果汁遞給安以桀。
安以桀覷了他一眼,擰眉“給我幹什?我又不喝。給她!”
錢江朝何曼無奈的撇嘴,隻好將這杯也給了她。
“我不……”何曼想說,她真的不用兩杯。
可是看著安以桀冷硬的背影,那些話又嚇了回去,隻好訕訕接了過來。
“謝謝。”她輕聲說。
錢江笑了笑“何小姐這是謝我呢還是謝安總呢?”
何曼有些窘迫,臉又紅了。
錢江沒有將車開到她之前入住的酒店,而是駛向一座小區。
何曼看著窗外眼熟的小區環境,腹誹,這不是她剛剛租下那套公寓所在的位置嗎?
這樣狐疑著,錢江的車停下。
何曼想了想,能夠勉強說的通的理由大概是馬管家將這個消息告訴安以桀的。
隻是,雖然公寓她是租下了,東西還沒搬過來,住的話恐怕不太方便。
安以桀跟著她一起下了車。
“酒店那邊不安全,還是別住了。”他看著她,下意識的去摸煙,煙盒抓在手,想了想,又裝了起來。
“可是……”
“一會兒讓錢江給你把東西拿過來。”
何曼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問他“你怎知道我住在這?”
安以桀不屑的給了她一記白眼,而錢江卻在一邊偷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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