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知道他也不是故意的，便說道：“跟我來吧。”

    趙天若出奇的配合，點了點頭，跟著憐兒回到山洞內，來到一個類似地窖的密室。

    憐兒打開地窖的蓋子，一股淡淡的黴味傳來，探頭望去麵居然藏著一大池子的水源。比起外頭的那些井水要清澈的多，也沒有那股難聞的惡臭。

    憐兒用石瓢伸手進去打了滿滿一瓢水遞到趙天若麵前，說道：“喝吧，這的水比外頭那些容易入口一些。”

    趙天若道了聲謝，接過石瓢送到嘴邊又停頓一下，聞著除了有股正常的黴味外並無異樣，這才放心的大口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雖然味道不怎好，至少比外麵的井水好多了。”趙天若滿足的吸了口氣，目光往地窖投去，發現麵並非天然形成，而是人工硬鑿出來的地洞，四麵光滑無暇，找不到泉眼，想來是人工挑水到這蘊藏。

    “因為水下麵養了些綠藻，有淨水的作用。”憐兒像個妻子溫柔的替趙天若擦著嘴邊的水跡，後者雖極不自然，倒也沒有抗拒。

    趙天若放眼望去，果真看到水下石塊上長著許多一坨坨的綠色植物，想了一下，問道：“井為何不種點。”

    憐兒搖了搖頭，說道：“種不活。”

    趙天若不解：“為何。”

    “或許這就是神的詛咒吧。”憐兒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些許淒慘的神傷。

    又是神的的詛咒，凡人世世代代供奉的神明怎可能這樣對待凡人，讓人如何相信。

    這件事一定要追查下去，不然絕對後患無窮，過去能讓苗默一族彈指間銷聲匿跡，未來也能讓中土化為灰燼。

    趙天若深深的看了憐兒一眼，隨即站起往外走，但很快被憐兒喊住。

    “你救不了我們，離開這吧。”憐兒說著眼淚便流了出來，從她的泣聲中明顯能夠感受到她的絕望和痛苦。

    趙天若大是不忍，卻又無可奈何，他這種性格好好說話都非常難得，何況安慰人。隻得任由憐兒把隱藏在內心的所有，盡情發泄在哭聲和淚水之中，自己則很認真的在哪聆聽。

    過了好一陣子，憐兒幽幽止住哭聲，擦拭著淚水，一臉楚楚可人。

    “既然心有苦，為什不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到你。”趙天若並不放棄，如果怕死就不去濟世救人，那豈不是枉費師尊十餘年來的苦心栽培。

    憐兒接觸的凡人不多，基本就外麵部落那些飽受所謂詛咒的土著，從來就沒見過像趙天若這樣固執之人，是無知還是真的正義淩然，不懼生死？

    內心在不斷掙紮著。

    在憐兒的認知中，連她的母親，姥姥，再往上的祖祖輩輩都沒能改變這一切，她已經坦然接受命運的安排，實屬不願趙天若摻和進來。隻是，她現在開始動搖了，跟她母親當初一樣。

    良久，終於輕啟朱唇，緩緩道：“你真的敢和神作對嗎？”

    趙天若不可置否的攤了攤手，答道：“蜀山弟子，無所畏懼。”

    憐兒不知蜀山弟子為何物，隻覺得趙天若那決絕的眼神，堅毅的目光，給她自己帶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