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

    聽了朱由檢這幾句語氣冰冷的話，張國紀隻感覺渾身升起一股寒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急忙磕頭說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朱由檢冷眼盯著如同磕頭蟲一樣的張國紀，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說道“太康伯，你如實招來，是在宮外聽到了什流言蜚語，還是皇嫂在宮中住著不順，受了委屈了？”

    “沒有沒有，臣在宮外，並沒有聽到任何的流言蜚語，隻是……”

    “隻是什？”朱由檢冷聲喝問道。

    “臣，臣之夫人，月前入宮探視臣女，卻發現臣女清，清瘦了許多，手上還有……”略微遲疑了一下，張國紀才咬牙說道“還有許多老繭。”

    聽了張國紀的話，朱由檢不由得也微微愣了一下，張嫣身為先皇皇後，又是自己的皇嫂，入宮之後，一直養尊處優，手上怎可能會有老繭？

    宮中的貴人，別說是皇後了，就算是普通的妃嬪，甚至是妃嬪身邊服侍的，親近的使女宮女，也都幾乎不可能有做重活粗活的可能。

    這就跟自己身邊服侍的王承恩、陳順忠一樣，除了自己，誰敢讓他們做粗活重活？

    同樣的道理，皇嫂貴為皇後，嗯，雖然不是自己的皇後，不是後宮之主，可她畢竟也是皇後，身份地位擺在那呢，整個後宮之中，除了皇祖母外，又有誰敢指使她去做事？

    自己不行，自己的皇後周婉言，同樣也不行！

    難道是皇祖母？可如果是皇祖母的話，也絕對不可能讓皇嫂做粗活重活，做得手上都能起了老繭來！而且皇祖母對皇嫂，跟對自己的皇後周婉言一樣，疼愛還來不及呢，又怎可能讓她們去做事？

    思來想去，朱由檢覺得，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皇嫂宮中的太監宮女，因為皇嫂失勢，沒有了正宮娘娘的位子，或者說沒有了後宮之主的權力，便對皇嫂的話陽奉陰違，不肯盡心盡力做事，服侍皇嫂，才讓皇嫂不得不事必躬親，親力親為！

    想到這些，朱由檢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氣來，當初自己能夠入宮，拜見皇兄，拿到繼位詔書，可都是皇嫂，為此皇嫂甚至還搭上了一個親信太監，嗯，甚至還差點在坤寧宮中！

    可以說，沒有皇嫂，就沒有現在的崇禎皇帝！

    雙眼微微縮了一下，朱由檢這才又對張國紀說道“太康伯，你先起來，你說的事，朕已經知道了，你放心，朕自會替你和皇嫂做主的。”

    說著，略微停頓了一下，朱由檢更是語氣冰冷地說道“怎說，皇嫂都是我皇族的人，不是任人欺辱的待宰羔羊，誰要是覺著皇嫂軟弱好欺，就別怪朕翻臉無情！”

    聽了朱由檢的話，張國紀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來，不停地朝朱由檢磕著頭說道“多謝皇上，多謝皇上。”

    朱由檢長長地歎息了一聲，躬身攙扶起張國紀，說道“太康伯，是朕的失誤，沒能照顧好皇嫂，若不是你，皇嫂在這宮中，還不知道會受多大的委屈呢！”

    “行了，你先回去吧，朕會給你，給皇嫂一個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