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葉慢慢的從床上坐起，他麵色蒼白的環顧四周，這是一間茅草房，牆上還掛著一根散發著魚腥味的魚竿。

    木桌上擺放著一個精美的魚盤，麵陳列著一根魚骨。無葉身後的牆上掛著一張巨大的漁網，破舊的木門旁掛著一個鯊魚頭，鋒利的鋸齒泛著寒光。

    葉葬在無葉身邊睡的跟豬似的，無葉撇了撇嘴，跌跌撞撞的從床上爬了下來，伸手捂住胸口，那是之前體力透支受到的內傷。

    無葉伸手推開了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濃烈的魚腥味撲麵而來，無葉皺了皺眉，這味道讓他想起了輪胎被火化時散發的氣味。

    在海麵上，一個老大娘正坐在一節木樁上垂釣，戴著一副老花鏡，一件藍色破布衫配上一條破舊喇叭褲，全身上下都寫著四個字——貧困漁民。

    “你醒了！”老大娘似有所感，回過了頭來，看著無葉道。

    “你是誰？”無葉一臉警惕，在埃弗波斯除了他們哪來的漢人？

    “我嗎？”老大娘笑了，滿臉的皺紋跳動：“我也不記得了！不過啊！我是漢人，看見你們暈倒在海灘邊，我老太婆啊！可是廢了不少勁才把你們拖回來。”

    “謝謝。”無葉依舊平靜的，仿佛他隻有這一個表情了。

    “沒事，好了，那有魚竿，你要是無聊，來幫我老太婆釣兩條魚好做飯吧！”

    無葉回屋從牆上取下了那根魚竿，學著老大娘的樣子垂釣。

    ……

    “老大娘，你一個人住嗎？”葉葬坐在木桌前，端著瓷碗，兩隻筷子夾起一團魚肉，看著對麵的老大娘問道。

    “哦，不是，我還有一個女兒。”老人渾濁的雙眼仿佛在訴著孤獨。

    “那她人呢？”葉葬好奇的問道。

    “結婚了，我一個糟老太太隻能到這兒來謀生了。”

    葉葬一愣：“是她趕您出來的嗎？”

    “不是。”老大娘回頭拉開了抽屜，從麵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麵是一個女人抱著孩子，男人站在旁邊，女兒的全家福，卻沒有老人。

    老大娘指著上麵的孩：“這就是我的乖孫子，長的真俊啊！”

    葉葬給無葉使了個眼色，無葉微微點了一下頭。

    “老大娘，那個女人是你的女兒嗎？”葉葬問道。

    “是啊！”老大娘走下餐桌：“當年啊！我把她從家帶出來時，她才那大點。”老大娘俯身在空中虛浮著手，仿佛在撫摸幼時的女兒。

    “現在女兒長大了，我老太婆也沒什本事，便為我那孫子賺點奶粉錢吧！”老大娘走出了木屋，背影搖搖欲墜。

    無葉跟著出了門，葉葬用一根牙簽撬開了抽屜的鎖，麵放著一本賬本，葉葬好奇的翻開，上麵陳述的一條條支出都有同一個去處——女兒！

    賬本內容：

    唉現在城錢不好賺啊！我那乖女兒又生病了，據很嚴重，她在電話都快哭了，就把這些錢匯過去吧！

    女兒今又來電話了，是我那乖孫又感冒了，上吐下瀉的，要去住院錢不夠，不行，我得把錢匯過去，不能讓我的乖孫子出事了。

    女兒來電，據是又沒錢花了，我給她匯點過去吧！畢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我捱點餓沒事。

    ……

    葉葬冷笑了起來，一年之內，因為生病在老大娘這就拿了四十幾回，這人是病原體嗎？一年到頭病不斷，後麵還有，葉葬沒翻，因為後麵的內容和前麵都大同異，最終錢的去處都是女兒。

    葉葬把賬本放回，重新鎖上了抽屜，躺到了床上閉目養神。

    無葉提著一個麻布袋回來了，葉葬看了一眼，讓葉葬把布袋放在角落，無葉坐在木凳上閉目養神。

    老大娘慢慢走了進來，看著睡著的他們笑了笑，轉身不知要去幹什，突然踢在了門檻上，整個人撲在了地上，葉葬和無葉被這異動驚醒，看著在地上趴著的老大娘一驚。

    “大娘！”葉葬從床上翻了下來，與無葉一起將老大娘扶起來。

    此時老大娘已經昏厥了，葉葬死命的掐住老大娘人中，老大娘慢慢睜開了眼，卻已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無葉將手放在老大娘左手脈門，歎了口氣。

    “肺氣腫！”無葉道。

    “肺氣腫？”葉葬一愣：“那還不致死啊？”

    “不，老人家的肺氣腫已經惡化引起了肺穿孔，現在，來不及了。”

    葉葬轉頭，對著老大娘道：“大娘！你為什不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