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記憶殘片

    星期回到武館，外外地打掃，收拾那些陳舊的東西。這多年來的生活，閣樓上堆得滿滿的都是雜物，用舊的櫃子、碗筷、被褥、舊電視機：“媽，這有的東西該扔掉了啦……”覺得疲累時，戴著帽子，一身勞模打扮的靈靜如此朝外麵叫著。

    老媽大概是不在外麵，於是將家明叫上來，搬些東西出去院子曬曬，不久之後，束著馬尾，同樣穿一身工人牛仔裝的沙沙也過來幫忙。以前呢，最喜歡這閣樓了，每年夏都得住上一段時間，透過的窗戶朝外麵看，聽風鈴響。這時候整個空間包括那床也都被櫃子什的給占據了，她搬著些東西，拍打灰塵：“淘淘啊，允傑允婷過來的時候，不定還要到閣樓上來住的，他們也最喜歡這呢。”

    外麵的大件搬開，櫃子、被褥之類的弄出去，麵的一些東西也露了出來，有個破掉的相框，記得好像是用來掛她時候第一張獎狀的，還有一台看來壞掉的舊電視機，哪年買的呢，好像快到冬了，當時值不少錢：“家明，爸爸今終於把新電視機買回來了哦，晚上一起過來看吧。”對了，當時家明好像離家出走中了一槍不久，又過了一段時間，他們認識了沙沙。

    “不知道還能不能用呢……”沙沙上來之後，她笑著跟對方這台電視機，隨後姐妹倆蹲在地上搗鼓一番，將電線插進插座，倒是不亮了，“真可惜。”

    “下去拆開曬曬，然後看看家明能不能修好它，以前的電視機質量還不錯的。”

    各種東西逐漸搬空了，熟悉的東西出現得也越來越多。媽媽大概回來了，院子隱約傳來家明跟她聊的聲音：“啊……這個是以前的…………”她將地麵打掃一番，許久未有在閣樓上住了，以前喜歡看的窗戶顯得好，掛在那的風鈴也已經舊了，生了鏽，手指撥弄一下隻是晃晃，不再響了。坐在還未有鋪蓋的床邊，大概是住慣大房子了，閣樓比以前的印象要窄一點。

    不過幾個孩子肯定是喜歡的。

    角落還有幾個箱子，是她以前的東西，家明與沙沙既然還沒有上來，她便搬出去算了。不過，時間也真是太久了，箱子也不牢靠，伸手去搬時，打翻在了地下，許多以前的東西滾落出來。各種收集的飾物。橡皮筋，漂亮的紐扣，折紙的星星，裝薰衣草的瓶子，隻用了幾張的美*女貼畫等等等等。

    她笑了笑，蹲到地上將這些東西收進以前用來裝月餅的鐵盒子，抬起頭時，倒在另一個箱子現了一些東西，伸手拿出來，是個書包，上麵用紅色的線縫了幾個字：紅星學，葉靈靜。

    ……

    她將其它的東西拿出來，印象深深淺淺的，有她的書包，也有家明以前的書包，沙沙的球棒，雖然不會打，但是也買來了棒球裝裝樣子，有的箱子是成績單、作業本之類的，記得以前家明老是抄她作業，初中分班之後他沒得抄了，自己還為之幸災樂禍一番。

    壞掉的八音盒貼著幾張大頭貼，當時的她、沙沙和家明一塊照的，那是初中的時候，他們三人每周周末在沙沙的別墅住下，儼如過家家一般。旁邊的一個箱子竟還有一個空酒瓶，她拿起來想想，不由得抱在懷笑了起來，葡萄酒的瓶子呢，是沙沙後來從別墅找來放這的吧，若是沒有初中畢業那晚的意外，他們三人之後也不知會變成什樣子，當時男孩子一般的沙沙還想著要幫自己追求家明，卻不明白她也是喜歡家明的……，那時候大家都還懵懵懂懂，童真初識綺羅香，隨後也就那樣在一起了。

    聖心學院的通知書，三人租了房子，各種各樣的事情，可惜那棟兩層樓終究不是永久之物，就算有紀念價值，也犯不著讓它一直在那，後來街道開，也就拆掉了。搬走的那他們在夕陽下的房屋前照了相，現在還放在臥室。不過，看著箱子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倒也想起了初次進到那房間時的情景……

    最初的那把鑰匙，剛剛升上初中的她精心挑選的鑰匙扣，上麵的機器貓掛件，如今三把都在這兒。家明的是大雄，沙沙的是宜靜，她拿了機器貓，雖然家明後來沙沙應該是大雄，他該是機器貓，自己該是宜靜的。，隨便啦。還記得當時三人跑去買鑰匙扣的時候是五塊錢一個，在當時覺得真是貴，自己硬是可憐巴巴軟磨硬泡地把三把砍到十塊錢，當時他們有好多計劃，錢不夠用呢……

    已經壞掉的、漂亮的鬧鍾，一個的儲錢罐，搖一搖麵居然還有硬幣，星夢號的船票，成了零件的複讀機，英語磁帶，還有泛黃的筆記本，翻開之後，麵夾著貼畫、簡報，抄了一些老歌的歌詞，旁邊還畫些星星、花朵、美*女之類，似乎初中高中都在用的。還有兩個本子，是那時的家庭收支薄，隨意翻開一頁，上麵寫著：九八年七月三日，放假了，家明、沙沙吃冰棒兩元，靈靜吃果凍一元，回家蹭飯，不用買菜……概念樂隊演出，計收入……

    下麵還有一張照片，舞台上三個麵具怪人，黃瓜、香蕉、茄子，家明太壞了……其實偶爾薰也會客串一把，麵具是顆大榴蓮……

    居然有一個還沒開封的芭比娃娃，連同盒子也保存得很好，這是……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