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春雨來時,九歌坐池塘邊,伸手,感受雨滴從指縫滑落的瞬間。淅瀝瀝的雨,帶著春的微暖將她全身都濕透了,單薄的煙藍紗裙將她玲瓏的身段勾勒出更深層的誘惑。
“那不是瞎子嗎?”涼亭中,一名美人蹙眉,刻薄道。
皇後淡淡看了一眼,低頭,將眼底的恨意斂去,“王美人,慎言。”
王美人生的清麗脫俗,早前頗受上官墨寵愛,如今,已經半年不見皇上他人影了。
“臣妾哪說錯了,她本來就是瞎子,霸占皇上足足半年。就是皇後那,皇上也不曾踏足,皇後,她這是將你也不放在眼呀!哼,一個瞎子而已,真不知道她哪點好了!”
皇後目光恨意更濃,在睜眼,端莊大氣,“王美人,這種話本宮不想在聽到第二次!皇上喜歡她,自然是她這個人,你是在質疑皇上的眼光嗎?”
皇上的眼光誰敢質疑!
王美人臉色一變,“臣妾知道錯了。”
“下不為例。”
其餘幾個妃子就當沒看到,一言一語,笑聲似鈴。
“無聊!”
九歌完全不懂她們的樂趣在哪,頭上雨水驟停,上官墨溫和的聲音傳來,“怎淋起雨來了。”
“又不會感冒,淋淋雨,感受下雨中風情,挺好。”事實上不是這樣的。
她一個人摸索著走了出來,結果迷路了,接下開始下雨,她分辨不清路麵的情況,索性就原地坐下來了。
“可我心疼。”她孤零零的坐在這,風雨中,她身形單薄,帶著一絲疏離,將心中的不適掩藏。
這半年來,她對他的情話早已免疫。
客觀的來說,他其實是個很好的朋友。
“你的心疼還是留給亭子的可憐女人吧。”
上官墨撐著傘,笑了笑,說:“你吃醋了?”
“吃醋?”九歌無語,“我喝醬油也不會吃你的醋。”
“我沒跟她們睡過,一次也沒有。”
“……”
“真的沒有。”上官墨說,“她們所以為的侍寢,其實隻是我製造的幻象。”
九歌不想深入這個話題,轉移話題,說:“我的眼睛還有多久才會複明?”
比起丹田和識海的恢複,失明才是最痛苦的。
“最晚也就這兩天了。”
……
藥池中,九歌靠在邊沿,眼睛上纏了一圈白紗。
青光從頭頂灑下,將九歌全身籠罩。
上官墨調出靈氣,催動三清花替九歌驅除邪氣。
九歌早已習慣體內橫衝直撞的邪氣,從痛不欲生到麻木不仁,身體已經適應了這種痛。
但,上官墨說這不是一件好事。
說明,身體已經開始接納邪氣,若不加以幹預,邪氣遲早會吞噬了她。
半天過去,上官墨臉色蒼白,將所有靈氣聚在手心,三清花爆發出強大的光芒。
片刻後,九歌明顯感覺有一道清涼進入了體內。
“試試睜開眼。”他已經精疲力盡,說話,已是勉強。
九歌心中期待,緩緩睜開眼,隔著白紗,她看到了光。
“能看到嗎?”
九歌點頭,“能。”
上官墨鬆了口氣,“適應一下在拿掉白紗。”
一刻鍾後,九歌激動的伸出兩手,看著掌心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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