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雖玄銘胤是個常年不話也受得住的,佳蓉也是個喜歡沒事就一人沉默的。
玄銘介卻不是這樣的人,他常年住在軍營,行事作風有晏都貴公子沒有的剛毅果決。
戰場將軍對壘,也是上馬能擒獲敵將首級。坐鎮軍中,也能運籌千。
唯獨受不了現下這種氣氛。
晏都貴族圈都知道,正淩王玄銘介是一個不善言辭,不會左右逢源的人。
玄銘介有些受不了這莫名其妙的氛圍,轉移話題的看著玄銘胤。
“你不是一直惦記著我的寶貝嗎?這會倒是忍得住,還不拿出來大家一起嚐嚐”
見玄銘介催促,玄銘胤才低下身子,反身在身後的亭柱外一株蘭花樹後拿出兩個,出門人們常帶的水袋。
玄銘介笑著一把接過,一邊打開一邊道:“我藏在那都被你找著了,還想著你出去這會我趁機藏起來,回來找不著,我也能自己多留點。這下算盤打空了”
玄銘胤挑眉,望著桌上兩個水袋,悠悠的開口:“我記得有四袋,這會隻剩兩袋,其餘的,你倒是藏得深”
一聽這話,玄銘介眼睛一瞪,警惕的看著他:“剩下的我要拿去送人,你可不許再打主意”
玄銘胤不可置否的一笑,讓玄銘介更加戒備起來。
佳蓉像是沒有聽到他們的話,隻是側頭看著亭外的草地。
玄銘鈺一會看看玄銘介,一會盯著佳蓉瞧,他不敢看玄銘胤,像他這種受寵的皇子,與他不是一個世界的。
隨著玄銘介拔出水袋的塞子,一股帶著濃烈氣味的酒香四散開來。
佳蓉深吸一口,熟悉的氣味讓她身子一震,旋即快速的轉頭朝玄銘介手中的氣味源望去。
見佳蓉也看過來,玄銘介笑道:“蓉公主倒是識貨,知道我這不是易得的好東西”
這樣的氣味熟悉有遙遠。
佳蓉記憶回到五年前。
當時的慕莞清方才十三歲,在一次父親出征前夕的日子,她躲在了運送軍需的車子底下。
雖然途中被運糧官發現,但是因為她的身份,也不好處理,加上出行已經太遠,不好再往回送。
為了她的安全,隻好先將她一同帶往邊關硾城,等後來他父親到了,再將她交給她父親處理。
那是生死攸關的戰場,她的父親氣急,要將她送回,她死活不願意,偷跑了幾次。
當時敵軍肆掠,她的偷跑隨時有被抓的危險,無奈下,他的父親隻得留下她,讓她跟著軍醫一起,作為軍中後援。
那是十三歲的慕莞清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戰場,戰火蔓延,烽煙四起。
人命在戰場上微不足道,微到轉瞬就會消失。
她是慕莞清,自認是將門嫡女,從就喜歡跟著叔伯學習些拳腳,也愛到茶樓聽書先生起戰場的凶險。
然而親眼見到,她才明白,書先生口中的凶險和殘忍,不及眼前所見萬分之一。
每都會有人在戰場上死去,每都會有大量的傷兵被抬回軍營,軍中醫藥匱乏,根本支撐不了那多的傷兵。
軍醫就用烈性的白酒給他們清理傷口,父親和叔伯們上戰場也要在腰間別一壺,是不及回營可以自己處理下傷口,打得暈頭時還可以用來提神。
佳蓉當時偷偷喝過一回他們不離身的那種酒,入喉如火燒,落入肚,肝腸都會被燃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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