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勸慰住了鄭小符後,將她帶離了鄭媼在的屋子,兩個人一人一把椅子在堂屋坐下,都望著屋外白茫茫的雨幕出神。屋外雨水帶起的寒意湧進溫暖的屋子,給鄭小符身上帶了一層寒氣,但鄭小符不想關門,她此刻極需要冷靜。
鄭小符道:“等雨停了,我就回村去通知正和族老們,奶奶的後事還要多依仗村人才行。”
茅山很讚同:“合該如此。等雨停了,我陪你一起去。”
鄭小符點點頭,她抬眼看一眼屋外,現在已經是午後時分了,她想到兩個人到現在還沒有用午膳,就自己到灶間將早上的粥熱了,兩個人好歹吃了點。飯畢,鄭小符有些精神不濟,茅山發現後極力勸她回房間休息一下,鄭小符想到雨歇後還要奔忙,如今養足精神為要,就跟茅山說了幾句話,然後回房間休息。
鄭小符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睡去,精神雖不足,但心中有事,一直睡不著,窗外的雨聲聽得心煩,最後她用棉被將頭蒙上,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茅山等鄭小符睡熟後,輕手輕腳的來到鄭媼那屋,他想查明鄭媼的死因。
依這幾日與鄭媼相處,她身體康健,精神矍鑠,絕不會是自然死亡。茅山將屋內的房門關上,他走到榻前,低頭審視鄭媼的遺體。
鄭媼換了新的衣衫,身上被收拾的很幹淨,想來是小符已經整理過了。茅山伸手在鄭媼脖頸間、心口和肚腹位置上試探了一番,並未發現任何傷口。
莫非是自己猜錯了?鄭媼並不是遭人毒害的?
茅山仔細端詳了一遍,最後將目光放到鄭媼的胸腔位置,他心一個念頭冒出。他將手放到鄭媼胸腔位置,她肚腹之中幹癟無物,觸感空洞,與常人的身體有很大差異。
茅山倏忽縮回手:果然......
茅山心道一聲得罪,將鄭媼的外衣扒開,從懷掏出匕首,還想要剖屍確認。忽然聽到屋子外麵傳來咕咚一聲,好似有什東西掉落的聲音,然後傳來一個人急促的腳步聲。
茅山心一驚,快速推開窗子,就見到一個身穿棕色蓑衣的人影正往竹柵欄院門跑去,而牆根下,一個陶罐子被打破,麵的飯菜被撒了一地,正混合著雨水四散蕩開。
那人邊跑邊扭頭回看,待看到茅山推窗遠望的樣子,腳步更顯加快,一副見到鬼的樣子,就連一腳踩進泥潭中也不顧,踉蹌著衝進雨中,眨眼就跑沒影兒了。
鄭小符也聽到了動靜,她披衣服走來,問道:“茅大哥,發生什事了?”
茅山一手擎著窗子,一手指著院子當中的殘羹,滿臉疑惑,道:“好似是有村人送飯來了......不知道為什就突然跑走了,真是奇怪!”
茅山一頭霧水,鄭小符更是摸不著狀況,再看看那罐子飯已經完全吃不得了,鄭小符道:“沒關係。等雨停了,我把陶罐還回村去,再跟村民解釋。”
兩個人都抬頭看看天,天空仍是灰蒙蒙一片,雨勢不見小,看樣子,這場雨今天停不住了。茅山將窗子放下,鄭小符回頭,這才發現鄭媼的遺體被人動過,棉被掀開,衣服也散亂了,她連忙過去查看,滿臉焦急:“這是怎回事?”
茅山不動聲色的將匕首藏於袖中,他眼珠兒一轉,編了個理由:“我茅山有正宗道法,可以超度亡靈,我原本想將這個符咒放到阿媼胸前,可是還沒有來得及放,就聽到屋外有動靜了...”茅山從袖中取出一枚黃符,上麵畫著奇異的咒文,他遞給鄭小符。
鄭小符不疑有他,她接過符咒:“真的有效嗎?這個要怎用?”
“放到亡者胸口的位置戴好,我再來誦七遍往生咒,可保阿媼亡靈不受黃泉之苦。”
“那便有勞茅大哥了!”鄭小符依照茅山的指示將黃符放到鄭媼的心口,然後替鄭媼整理好衣服。
茅山在地上盤腿坐下,將往生咒誦念了七遍,鄭小符在一邊陪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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