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最關鍵的問題,赤羽搏覺得,喬老漢既然這痛快就將殺人的事原原本本說了,對於最後這兩個問題應該不會有所保留。
喬老漢沉默片刻,苦澀一笑道“給堯青山的東西我也不知是什,那是個巴掌大小的油紙包裹,我不敢看,也沒興趣看。至於你的另一個問題”
說到這停住了。
赤羽搏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腦中隻有一個念頭,三長老即便不是三長老本人也是他的親信,事情終於要到水落石出的時候了。
“砰”一聲悶響,喬老漢竟冷不防一躍而起,一頭撞在對麵牆上。
赤羽搏一個激靈,頓時腦中一片空白。待他清醒過來,不由“哎呀”一聲痛呼
喬老漢的情緒有些反常,為什自己沒有早想到一些可能,剛才腦中一直出現三長老那張可惡的臉,竟也有些分神,沒能第一時間攔住他。
可是,自己已經承諾會讓大長老從輕發落,他又為何還要如此冥頑不靈
來不及細想,赤羽搏身形一閃來到喬老漢身邊,將滿頭鮮血的老人扶起,卻發現他仍存一絲氣息,趕忙問道“喬老哥,你這又是何苦啊”
喬老漢落寞一笑道“我心中有愧可是,有些事我還不能說。
二十四歲時來此做了雜役,在老家,我還有個兒子,是我送回去的銀兩令一家人衣食無憂。
這多年過去了,我已有了兩個重孫了,那是一大家子人”
老漢走時臉上帶著微笑,似乎一想到兒孫就全是甜蜜,可那雙老眼中卻滾落兩行清淚。
看著斷了氣的老漢,赤羽搏心中不由一痛。
是自己逼死了這位可憐的老人,雖然做了些不該做的事,可他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力。
他的話解開了自己心中很多疑團,但對於整件事根本毫無意義,最重要的一條線索他用死來避開了。
骨中虛化作一道光影從寄魂之物中脫離而出,將喬老漢的魂魄束縛住。
赤羽搏心中一喜,如果骨中虛能通過精神力手段獲得那最重要的線索,此事仍有轉機。
片刻之後,聽骨中虛歎道“這老頭修為太低又年老體衰,精神力也極為脆弱,根本經不起折騰便魂飛魄散了。”
赤羽搏的心沉到了穀底,人證物證一樣也沒有,如何對付三長老,又如何對付黎雙平和榮天壑
卻聽骨中虛接著道“不過,在他魂飛魄散之前我老人家還是探知到一點點線索。
我問了他一個問題,竹昱江身邊有誰是三長老的人
從喬老漢最後的精神力波動中,我感覺到一個名字,井伯源。”
赤羽搏一呆,井伯源三長老安插在竹昱江身邊的人四師兄
先後兩次進入羿熔閣,卻對竹昱江身邊的五個徒弟並不了解。
十年前是根本沒注意,拜竹昱江為師之後,與他們見麵的機會也屈指可數,幾乎沒什交流。
五位師兄當中,唯一還有點好感的就是這位四師兄,因為,他是自己最早認識的羿熔閣弟子。
想當初,自己以雜役弟子身份混入羿熔閣,恰好趕上這位四師兄找人幹力氣活。為了證明力氣夠大,還把他拋向空中,嚇得他腿都軟了。
那時的竹昱江正在煉製一麵重量驚人的大盾,幫他煉製的過程中,自己學到了很多東西,也對煉器和竹昱江這個人有了更深的認識。
怎也想不到,那個看似單純的四師兄竟是三長老安插在竹昱江身邊的一枚棋子。
不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大師兄,不是表麵木訥的二師兄,也不是冷言冷語的三師兄,而是他。
多虧了骨中虛,在喬老漢從這世間徹底消失之前抓住了這樣一條至關重要的線索。
四師兄或許不是那兩份毒的人,卻極有可能是整條人物鏈的最後一環,也就是在那件寶物上做手腳的人。
這個角色非常重要,多半是三長老早就埋下的一枚棋子,因此,他知道的事應該不少。
心情複雜來到了大長老洞府,將整件事跟他說了一遍。
大長老隻是雙眼微眯聽著,臉上始終不見明顯變化。
待赤羽搏講完,大長老揮了揮手道“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這雲淡風輕的一句話直接把赤羽搏雷暈了,呆立原地良久才問道“咱們難道不應該順藤摸瓜把三長老揪出來嗎”
大長老抬頭看他,緩緩道“那你覺得,把老三揪出來之後呢他會怎做我們又該怎做”
赤羽搏頓時語塞。這次的事如此嚴重,如果有確實證據證明三長老是幕後主使,那,羿熔閣內部矛盾將徹底爆發,不再有緩和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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