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師伯、爺爺”
宮天晴急切地叫喊兩人,但現在隻剩下她一人獨自麵對阿日斯蘭。而男人的影子已經將她的身體融了進去。
男人已經近在眼前了。
“唔──”
宮天晴旋身斬出右手的劍,卻被男人輕易用兩隻手指接下。她試著抽劍卻動彈不得,隻能瞪大了眸子。
“黃毛丫頭,看你幹的好事”
阿日斯蘭詭異地瞪大的眼眸滿是血絲,像鋪了一層紅色的蛛網一樣,映出宮天晴的身影,並因為紅絲的原因叫這倒映支離破碎。
嗯,就一如男人想要把女孩碎屍萬段的心情。
有麵對死亡的感覺,宮天晴身體緊繃起來,無意義地繼續抽劍的動作,甚至把左劍也劈了出去。
理所當然地,她的左劍也沒有取得任何效果。
阿日斯蘭卻任由女孩掙紮,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女孩和自己如此之近,城頭上的華朝士兵也不敢使用機關兵器攻擊。
他現在就像是在享受獵物最後掙紮的男人。
“掙紮吧掙紮吧,然後絕望,讓你感受一下老子勝利溜走的感覺。那就和失去生命的感覺差不多吧”
阿日斯蘭笑了。
──興奮地笑了。
宮天晴如墮冰窟,停住了所有動作。
“喂,瘋狗”
不知何時,一道身影如從黑暗剝離出來一般,繞到了阿日斯蘭的身後。她拔出橫掛在腰後的直劍,對著男人的後頸猛地刺去。
“滾開,臭婆娘”
男人看也不看,直接逼迫出體內的靈氣,如狂風般將夏雪震開。夏雪悲鳴慘叫一聲,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接著,有破風銳響。
一支箭從旁射至,阿日斯蘭鬆開抓住宮天晴右劍的手,迅速抬起之間將之抓住。
那是一名華朝士兵所射出的箭。
借此機會,宮天晴再次揮動右劍,直取阿日斯蘭的咽喉。雙腳難敵四手,就算對方是宗師應該也有些破綻才是懷著這個希望,宮天晴眼看著自己的劍越來越近。
她看見了自己的劍尖被兩排牙齒給咬住。
“什”她倒抽了一口氣。
他竟然用口接著了宮天晴心生惡寒。
阿日斯蘭像是吐口水一樣,把咬住的劍給甩開,同時截斷了右手手上的弓箭,就用著其中半截往宮天晴的右腿猛地戳去血瞬間奔濺而出。
“呀”
宮天晴慘叫一聲,身體頓時便往右邊歪去。那半截箭矢絕乎要把她的腿給貫穿了,但應該沒有傷及骨頭。
“很痛是吧”
阿日斯蘭麵目猙獰,心中的慍怒由此可見。
“不要怕,這隻是開始,老子要讓你心不如死。”
他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宮天晴咬牙忍耐,抽身後退的同時驅使早已凝聚的金色小劍往阿日斯蘭射去。男人躲也不躲,身體周邊靈氣聚壓,形成半透明的白色護罩。
金色的小劍撞在那上麵,就有如撲火的飛蛾撞了個粉碎。
他一步一步往宮天晴追去,腳步緩慢,卻也因此給予別人更強的壓迫感,尤其是那大戟被他曳著,在地上劃出火花。宮天晴一退再退,試圖用氣劍阻擋對方。
可這注定是一場徒勞。
不過,由於兩人的距離拉開了,士兵們終於可以動用機關兵器和弓箭給予宮天晴支援。固然,能否貫穿阿日斯蘭霸道的護體靈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算幾方同時對阿日斯蘭展開猛烈的攻擊,都無法阻擋他的腳步。由此可知,剛才他和宮靖決鬥時,確實沒有用上全力。
“一堆蟻螻”
阿日斯蘭笑得更厲害了,嘴角彷佛都要咧開到眼角。
“啊”
宮天晴右腳傷口突然一陣劇痛,在著地的瞬間使不上力氣,倒在了地上。阿日斯蘭見了,便說
“跑,繼續跑,不要停下──”
說到一半,他整個人突然消失了。
宮天晴連眨好幾下眼睛,腦海沒有跟上狀況。她眼前,有巨大的岩柱橫亙。它是從旁突然滑來的,撞上了阿日斯蘭,把他送出了很遠的地方。
可以看見阿日斯蘭被彈飛至空中的身影。
“大地也有喜怒哀樂,很不巧,它似乎是怒了。”
“雪麒麟”的聲音從後傳來,宮天晴扭頭一看,才見那嬌小的女孩不知道何時來到自己身旁。她已經置身於女孩的花海之中了。
彼端阿日斯蘭撞落到北國的士兵群,炸起了巨大的煙塵。
但他很快就再次現身,臉上的怒火燃得更為猛烈。他不知道在罵著什,距離太遠宮天晴完全聽不見。
可以肯定的是,他似乎還想再戰。
明明城頭上的機關兵器已經將北國士兵壓製,借著高度的優勢,北國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但是阿日斯蘭卻完全沒有想要撤兵的意思。他不是個足夠理智的將領,宮天晴得出這個結論,而放在這個時候並非是好事。
右腳還在痛,血也自傷口不斷流出,但是她還是忍痛站起身來,一拐一拐地走到“雪麒麟”的旁邊,小聲地開了口
“玉耀前輩,阿日斯蘭他失了理智,可能打算死戰到底這”
“無妨。”玉耀卻打斷了宮天晴傾說擔憂,“一支軍隊,不會盡是沒有理智的人。”
“嗯”
宮天晴怔了怔。
也用不著她問,因為答案很快就展現。
北國的本陣接連升起了星煙,在天空中綻放,那是北國嗚金收兵的信號。是誰下的命令肯定不是阿日斯蘭下的命令,也就是說,可能是北國軍其他將領下的命令。
是的,保有理智的其他將領。
阿日斯蘭對此好像大為不滿,不過北國大軍也不知道詳情,已經在有序地撤退。情勢如此,阿日斯蘭也不能再任意妄為下去。再不甘心,他也隻有撤退一途了吧。
隻見他胡亂揮動自己手中的大戟,斬出一道又一道孤光痛擊空氣和地麵,似是在發泄。
雖然這場景有夠滑稽,但是宮天晴完全沒有嘲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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