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訥的如同沒有靈魂般從廚房一步一步的走出來，碗的湯似乎比平時燙手，可是我卻固執的把手指緊緊貼在碗上，手指的疼痛似乎引起了身體某個地方的快感，很舒服。

    琉璃桌旁的男人似乎一直盯著我，我慢慢的把湯放在他麵前，嘴角很使勁的拉了拉，卻並沒有成功，這個表情對人類來不是很簡單嗎？笑，而已。

    “呦~”拖長了尾音，男人拿起勺子，眼睛滿是嘲諷，“還準備了湯？”

    “嗯，你喝吧。”我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有些過長的指甲，可能是因為長時間沒有修剪的緣故，不過一瞬，眼的嫌惡感已經一閃而過，“今是我的生日。”

    “我知道。”男人像是提了提嘴角，然後從西裝口袋拿出了一塊表，銀色的，並沒有精美的包裝。

    他過，他不喜歡包裝，真正好的東西是不需要太過華麗的包裝的，就像我一樣，突然一陣反胃，我急忙用手捂住了嘴。

    “怎？有了我的孩子？”男人嘴角的弧度明顯變大。

    我能什，如果我可以有孩子，或許現在也不會這難堪吧，我從他手拿過勺子，“我喂你。”

    忍吧。再過一刻鍾，就一刻鍾而已，一刻鍾之後，什都會結束！

    “不用。”男人從我手奪過勺子，盯著碗的湯似乎在想著什，“對了，我想告訴你，如果我死在了這個家，那位優雅的秦女士就不會像上次那樣隻是簡單的骨折了。”男人完，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耳朵嗡嗡的響聲似乎也越來越大。

    男人就像是很滿意我現在的這個樣子，扯起嘴角，抬手把盛滿湯的勺子送向嘴，我蹭的一聲站起身，把碗和他手的勺子推翻，卻因為速度太快，一個沒站穩，摔向透明的地板。

    我的身體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可是，為什我的心卻如此的痛，我緊緊的閉上眼睛，男人蹲下，一把抓起我不算長的頭發，使我被迫抬起頭，我沒有任何力氣掙紮，隻是本能的為了減少疼痛而揚起下巴，男人淺笑，低頭壓上我的唇，隻是一下，便狠狠地甩開我，我像是脫了力的溺水者，再次毫無尊嚴的趴在了地上。

    “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殺我。”

    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隨後一聲震耳欲聾的關門聲將我再次隔離了整個世界。

    那個叫阿英的女人默默的收拾著一片狼藉的客廳，她是個四十左右的聾啞人。

    她從來沒有回答過我一個問題，大多時候，我什她都是麵無表情，此刻，或許是我趴在地上擋住了她打掃的路，她蹲下來扶我，她的力氣真的很大，很輕鬆

    的就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她指指樓上，示意我上去，我朝她笑笑，站著不動。

    她看著我，眼是我不明白的神情，我們僵持了兩分鍾後，她彎下腰，我好像看懂了她的動作，下意識的後退，可是並沒什用。她還是輕鬆的一把扯我上背，怎可以，她怎能背我，我的個頭和那個男人差不了多少，我驚得睜大了眼睛，突然間又想明白了，有什是不能的？自從兩個月前遇到他，有什是不能的？世間的倫理、道德，還有……有什是他們這些人做不出來的！我自嘲的咧開嘴，卻沒有笑出聲。

    阿英送我回了二樓的臥室，不一會，乒乒乓乓的透明玉器被我砸了個細碎，連帶著那盆我叫不出名字卻喜歡的植物也一樣被我摔得不成樣子。我赤著腳走在那些玻璃碎片上麵，那鮮紅色是我的血液呀，真漂亮……

    不知道什時候睡著的，我艱難的坐起來，地上早已收拾幹淨，腳上有厚厚的白紗布。不用想，這些都是阿英做的。

    我穿上拖鞋，盯著它看了好一會，這是**的男士拖鞋，圖案設計的很有檔次且帶有時尚感，我站起身，一瘸一拐的下樓，因為疼痛，我隻能依在琉璃桌旁，現在已經晚上了，我抬頭看看早已拉上窗簾的窗子，好像很久都沒有到過院子了，我現在隻是想出去看看，我看了看屋子的周圍，搜尋著阿英的身影，沒有阿英的“陪伴”，我是出不去的，即使是到院子。

    突然門口有聲音響起，我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他回來了嗎？為什要回來，我想要強迫自己轉身，然後快速的上樓，可是我的腳一點也不聽使喚，我隻能那樣站著，死死的盯著門口。

    門開了，男人走進來，在看到我時，似乎一愣，他打算脫去大衣的手停頓了一下，笑笑，然後：“過來，幫我脫。”

    我不動。

    男人似乎很有耐心的等著我。

    我能清清楚楚的聽到牆上掛鍾的聲音，自己的心跳似乎也跟上了掛鍾的節奏，一下，一下。

    “你是在挑戰我的忍耐力嗎？”

    我一驚，抬腳一瘸一拐的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