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婚成(完)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湖青 本章:第146章 婚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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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期前半個月,蕭知秋帶著昭日昭月去大昭寺祈福,接下來的日子,整個靖遠侯府都會忙碌得不可開交。

    舅舅範家還千迢迢地讓人為她送來了一百零八抬嫁妝,那嫁妝之豐厚,直把府的姨娘姐妹們都看得呆了眼,再加上祖母為她備好的,宮賞賜的,可以想象那十紅妝讓所有人都羨慕熱鬧驚歎的場景。

    昭日昭月整日興奮得在她耳邊嚷嚷,知荷幾個妹妹也總過來找她拿主意,說是決定不了那天她們該穿什,在這種氣氛中,她的心情也越來越覺緊張了。

    祈完福,剛從大殿出來,蕭知秋就聽見有人在叫她。

    她回頭去看,原來是唐寂,他正緩緩地向著她走來,她不由微微一笑:“這巧,你今天也來祈福。”

    見到唐寂,她的心情還是頗有些感慨的,她曾與唐寂一起共患難過,而這些天,京中對於他們兩人之間的謠言不曾中斷,可不管是唐寂還是她,都沒有對這些謠言辯過一句。

    誰能夠相信,她和他,是真正交心的朋友,在晉國的那段日子,他們兩人相互支持關心,那段經曆雖然很苦但也很難得,不僅讓她肯定了唐寂的為人,唐寂也因此而對老一輩那些過去的往事放寬懷了不少。

    聽柳易說,淩殊還打算等她和柳易的婚事完了後,就和唐寂一起結伴出遊,想象著那種策馬出遊的情景,當真讓人覺得前事恍若如夢。

    “嗯,帶個人出來散心。”

    唐寂雙手負在身後,唇角微揚地看著她:“果然快是當新娘子的人了,看著越發沉穩嫻靜了,想起當初初見你時,還是在去年的深秋時節,那天的江邊天還沒亮,你和你那些表哥表妹的烏壓壓在岸上站了一堆的人,你說,我那時候怎就那沒眼光呢?”

    蕭知秋微微笑著,聽了這話,她並沒有說什,與他熟了之後,她也知道他這人總愛跟她說些這樣的玩笑話,以前是因為柳易的原因,現在或許是調侃也成了習慣了。

    但唐寂卻這樣凝視了她良久,然後笑著擺手道:“算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跟你介紹個人,”他側身轉頭,指著後麵一個姑娘說道:

    “這個是阿善,我們回程時見過的,今天主要就是帶著她到寺廟走走。”

    見到阿善,蕭知秋倒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個阿善,那天夜柳易說起原因時,也曾與她說起過,就是因為她們的到來,才讓柳易的祖母對他們的婚事改變了態度,可她,又怎會跟唐寂在一起呢?

    隻見阿善有些情緒低沉地站在他們後頭一段距離,看著他們說話,神色有些像跟誰賭氣的樣子。

    “阿善……怎會和你一起?”

    唐寂知道她的訝異奇怪,畢竟這事情連他自己也很想不明白。

    他的神情顯出幾分可笑,帶著常有的譏誚口吻說道:“我也很奇怪呀,你說這個人跟我有什關係?可有人就非要我帶著她出來轉,人又單純問題又多,你說像我這樣的哪來那多閑心帶她到處去逛?真不知道她們都在想些什。”

    蕭知秋看著他的樣子,知道他口中的“她們”指的都是誰,但他雖然看起來不是很願意的樣子,似乎也不怎討厭呀,不然也不會真的帶阿善出來了。

    便微微笑了笑:“既是出來散心的,就該高興一點呀。”

    唐寂亦是笑,神色頗有幾分無奈的樣子。

    反倒是阿善在那頭覺得有些委屈,輕咬著唇角她朝他們走過來,想生唐寂的氣卻又不敢的模樣。

    這個人,明明是奉了兩個姑姑的命,帶她來大昭寺走一走,可還沒等到她拜完佛祖,他就自己先走了,她怕跟丟了他,急忙拜了佛,追出來,卻看見他已經走了老遠,她在後頭一遍遍地叫他,他也不肯回頭理她一理。

    阿善生性有些敏感,覺得自己是不是哪兒話多,被他嫌棄了。

    她自小就生活在山穀,因為人長得溫柔漂亮,性格又很喜歡與人親近,所以山穀下的那些村民們不管老的小的都很喜歡她,這還是她第一次感到被人冷落的滋味。

    這個男子,不管是長相還是身上的貴氣,都與其他人有著很大的區別,所以阿善受了冷落,心的感覺也很是有些難受。

    “你為什一個人先走了?”阿善雖然不敢發脾氣,但她還是想問明白了。

    如果他說他是真的不喜歡帶著她,那她回去就主動跟姑姑說,她不要跟他出來了,她也知道,他是頌國的王爺,一個王爺肯帶她出來散心,不過是看在兩個姑姑的麵上,否則她哪有那大的麵子?

    唐寂勾唇輕笑,看向她,語氣輕浮地說:“沒看見嗎?我遇見了個熟人呀。”

    阿善看了一眼對麵的女子,好半晌才低聲說道:“那你也該跟我說一聲,等我一下又不會耽誤你很久。”

    “你也可以不用追出來呀,覺得委屈,就不要跟著我,馬車在那邊,自己坐上去,自然有人會帶著你回去了。”

    “你……”阿善不慣與人爭吵,一時瞪著他竟不知能說什。

    “你這人怎這樣呀!”

    阿善眼眶被氣紅了,她長這大,就從來沒遇到過這樣說話毫不客氣毫不顧慮他人感受的人。

    唐寂輕輕笑了笑,神色帶著明顯的譏諷,毫無憐惜之情。

    他轉眼看著知秋,挑眉說道:“看見沒有,就沒有哪一個姑娘家能夠像你一樣談得來的,我沒說兩句,人就哭哭啼啼起來,就好像我對她做了什一樣!”

    阿善的神色一下子聽怔了,看著他而連哭都仿佛忘記了。

    看著阿善被唐寂氣哭的樣子蕭知秋也有些頭疼,唐寂的性情,畢竟真不是初認識的人所能理解的,就像當初她和他一樣,也一度以為唐寂不是個好說話的人,但其實他這人,就是話不肯好好說,心地卻不壞。

    蕭知秋跟阿善友善地一笑:“你別跟他計較,其實他這人很熱心的,不然也不會帶你出來玩了。”

    唐寂聽了嗤地一下搖頭失笑起來,認真地看她,疑惑這“熱心”二字怎就能跟他聯係上來了?

    可他仔細想想,卻又可以理解,要不是她是這樣耐心、遇事就想化幹戈為玉帛的性子,他也不會對她刮目三看,對她有了更深一層接觸的興趣。

    阿善呆呆的,一會兒看著唐寂,一會兒又看看蕭知秋,她當然知道,眼前這個女子是唐寂的朋友,那天他們好幾個男子一路護著她到京城的,她看著她,心也不知道為什會覺得有些失落。

    這個女子很美很和善,聽姑姑說,她要和府的那個世子成親了,等婚禮以後,姑姑和她就會回去山穀。

    她覺得他們很相配,本來應該是沒有什嫉妒的情緒的,可她看唐向寂這個王爺,似是對她也有些什,那天的那兩個公子,對她也很好,所以這讓她如今覺得,她與她,就像一個是雲端上的,一個是地上的。

    她不過是個從小在山穀長大,毫無見識的鄉野姑娘,難怪唐寂會故意冷落她了,她微垂著眉頭,因為分得清好歹,她並沒有說什。

    蕭知秋看著這情形,似乎也不需要她,便微微笑了笑,跟唐寂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就先回府了。”

    唐寂微點了個頭,看著她轉身離去,唇角微微帶著點兒笑。

    然後他轉身對阿善看了看,說道:“寺廟呢,我帶你來了,佛祖呢,你也拜過了,天底下的寺廟都大同小異,風景也沒什兩樣,那沒什事的話,我現在就送你回去了,畢竟我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忙呢。”

    阿善聽了,張嘴想說些什,可唐寂卻不理她,轉身先行了。

    阿善想起他剛才說她愛哭的那話,便吸了吸鼻子,輕輕抹去了眼眶的濕潤,委屈鬱鬱地跟在他身後。

    兩人還未走到車馬停放的地方,便聽到了一陣打鬥聲,唐寂眉頭一蹙,然後不等阿善反應過來,他就像箭支射出一般飛快地疾奔出去。

    阿善不由一怔,見他跑得沒影了,連忙提著裙擺也跟著他去的方向跑。

    唐寂衝了出來,隻見外麵兩方八九個人打鬥在了一起。

    而蕭知秋站在馬車的一邊,昭日昭月伸手護在她身前,三人麵上懼是緊張之色,她們剛剛出來,想上馬車的時候就突然從四麵八方衝出了幾個人想要襲擊她們,但幸好,自從出了上一次的事情後,柳世子就已經暗中加派了護衛保護她們。

    唐寂看見她們安然無恙,便先鬆了口氣,然後再去看那敵人時,不由皺了皺眉,他下意識地與馬車旁的知秋對看了一眼,兩人認得這些來敵,這是蘇達永的人,當初在晉國時,他和秋知都曾被這個秦哲的人看守過一段日子。

    唐寂冷笑一聲,拔劍出鞘加入了打鬥之中。

    秦哲身邊從晉國逃到頌國的就隻剩了這四五個人,一路逃亡,可想而知,打鬥的精力自是不如他們,而柳易的護衛加上唐寂的身手都是不俗的,因此沒過多久,秦哲就被唐寂擒住了。

    秦哲昂著脖子,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唐寂輕蔑地笑了聲,眼神卻有些欣賞地看著他,他道:“我說蘇達永都死了,你秦哲怎還想為他賣命呢?”

    秦哲也笑了一聲,聲音有種願賭服輸:“要殺就殺,說那多廢話幹嘛!我秦哲是侯爺的人,侯爺死了,還有我呢!隻要我在一天,我就每一天都會想殺了你們!”

    唐寂聽了這話,眼神冷厲射出寒光,這人一日不除,就會留下很多隱患,真沒想到,像蘇達永那樣自私自利的人,身邊居然會有這樣一群真正為他效忠賣命的人。

    他冷笑道:“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秦哲!”

    就在唐寂眯著眼將劍移向秦哲脖子時,阿善剛好跑了出來,看見這一幕,她大吃一驚,顧不上什,連忙喊了一聲,快跑了過來。

    秦哲聽了這聲叫,原來還一臉你要殺就殺的傲氣轉而變得神色大驚,他回頭去看,心驚膽戰地竟認出了這是他一年多未見的阿善。

    可是阿善怎會在這兒?!

    秦哲感到全身都仿佛墜入了冰窖中,神色時變得毫無血色。

    自從他跟阿貴去李家牧場拿馬匹卻遭了趙術安排的兵馬埋伏後,他闖出埋伏圈後曾經去過一次山穀,因為侯爺的命令他不能違抗,可是等他去到山穀時,山穀已經多日沒人了,桌子上生了一層灰,阿善和那位姑姑早已不知所蹤。

    找不到阿善,後來他便帶著逃出來的人打算去救侯爺,但在半道上,卻傳來了侯爺戰死的死訊。

    他們一路上被兵馬追殺,所剩不多的人亦死的死衝散的衝散,晉國是沒有他的立身之地了,可他的一家人的性命都是侯爺給的,他不能不為侯爺報仇。

    但他想殺趙術談何容易,他混不進宮去,自然也殺不了趙術,後來他想想,若不是有柳易,趙晉兩國也不會聯起手來除掉侯爺,所以他帶著剩下的人來到了頌國。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阿善竟然在這!

    他赤紅著眼喝住要衝過來的阿善:“你別過來!!”

    阿善聽了他這一聲大喝,奔跑的腳步就這生生地停在那兒。

    此時的秦哲神色像是要吃人的猛獸,她有些不知所措,一雙無辜的眼眸頻頻地眨著望著他,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事情,而看向拿著劍同樣陰冷著神色的唐寂,她不知道,為什秦哲跟唐寂是認識的,為什唐寂又要殺秦哲?

    秦哲喝住了這一聲後,看著阿善,他想起了侯爺最後的囑托,這是侯爺唯一留下來的血脈,他可以不要他的性命,可是阿善,阿善怎辦呢?

    “你怎會在這兒?”

    秦哲雙手握緊成拳,他神色變幻,強自鎮定問道。

    阿善雖然不清楚情況,可也知道他現在的情況不對勁,所以她看向唐寂,有些慌地說道:“你……你放了他,他認識我的,他也認識我姑姑的,如果你殺了他,我姑姑會很難過的。”

    阿善早就敏感地感覺到了,唐寂和兩位姑姑之間有些淵源,她的話或許不能使唐寂改變主意,所以她搬出了姑姑來,希望唐寂可以看在姑姑一麵上,放過秦哲一命。

    唐寂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地睨著秦哲:“你知道這人是誰嗎?他在晉國,也同樣想要了我的命!”

    阿善一怔,可怔過後,她仍是不能看著秦哲死,她在山穀那些年,每一年的生辰時秦哲都會帶著很多禮物過來看望她和姑姑,他就像她的哥哥一樣,她不能不管秦哲。

    “可你現在不是沒事了嗎?你就放他一次吧,我保證,他不會再殺你了!”

    “,”唐寂譏聲一聲,睨向她:“你真的是天真,你要是知道他是什人,就會知道,他是我見一次,就會想殺了我一次的!”

    秦哲看著阿善這般哀求著唐寂,心真是恨不得現在就能一劍刺死了這唐寂。

    他的神色隱忍中帶著悲愴,他真想跟阿善說,不要去求這唐寂,唐寂也是害死她父親的凶手之一!但他卻一個字也不能透露。

    “阿善,你不要求他,秦哲現在,死了才是最痛快的。”

    說著一揚脖子,秦哲同樣輕蔑地看著唐寂:“你要殺就痛快點,但男人之間的事情,跟一個弱女子無關,阿善雖然是我的朋友,但她什也不知道,也希望你們,別為難她。”

    唐寂輕笑了一聲,這話倒是有些硬骨頭,他玩味地將劍在秦哲的脖子上移動,鋒利的劍刃立時便見了血。

    阿善麵色一緊,她不能就這看著事情發生,她向著他們走過去。

    秦哲一臉的英勇赴死。

    阿善走到他們麵前時,秦哲深深地看著她,眼神有著複雜的情緒,他張了張嘴,卻又決定不再多說。

    唐寂冷笑著,劍很鋒利,他玩弄似的在秦哲的脖子上移動了半圈後,然後對上他的心口。

    阿善眼紅紅的,她知道她的意見唐寂並不在乎,但她不能就這看著秦哲死。所以她握上了唐寂以寶石裝飾的劍柄,語氣帶著懇求地跟唐寂說:

    “求求你,不要殺他,你把他帶回府去,即使是要殺,你也讓他見我姑姑一麵吧。”

    蕭知秋看著這一幕,心也有些側隱之心。

    對於蘇達永,她雖然不認同他的做法,可是畢竟一路上蘇達永的人對她和唐寂都沒有做出更過份的事情來,現在蘇達永已經死了,阿善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看著她懇求唐寂的可憐樣子,她便沒法狠得下心來。

    “寧王。”

    唐寂轉頭看她,阿善也轉眼看著她,眼帶著希冀。

    “帶他去見阿善的姑姑吧,都是在鎮國公府,讓他們見上一麵,再做決定。”

    殺或不殺,就交由鎮國公府老夫人做決定,因為不管是柳易,還是唐寂,還是鎮國公老夫人或是阿善叫的那個“姑姑”,他們跟蘇達永的淵源都是交織糾纏在一起的。

    鎮國公府,當再一次聽到蕭知秋這種已經不足為奇的遇險消息時,齊君蘭正在水池邊拿著魚食頗有閑情雅意地喂著魚。

    “你說這易兒,跟這知秋,都是些什緣份呀?”她歎了一聲,語氣中聽不出來是什情緒。

    跟在她身邊的時媽媽已經是多年的老仆人了,也知道夫人向來是不喜歡這位將來的世子妃的。

    可是畢竟都賜婚了,板上釘釘的事情,沒有可能再次退婚,所以時媽媽懂規矩,也就不敢隨意造次地評論這位蕭姑娘了。

    她微微抬頭打量了一下夫人的神色,夫人的神色很是柔和平靜,與之前說起這位蕭姑娘時一臉寒冷的神色可不大一樣。

    她便斟酌著說:“這蕭姑娘和世子的緣份,老奴也說不清楚,隻是前前後後都三次了,三次都是因為世子爺才遇的險,許是,真欠了這蕭姑娘罷?”

    齊君蘭聽了這話,魚食也不喂了,側身看著時媽媽,時媽媽心頭一緊,連忙跪下請罪:“老奴說錯話了,夫人別往心去,這也是蕭姑娘自己的命數,怨不得人。”

    齊君蘭卻笑了笑,想了一會兒,方才輕聲說道:“走吧,隨我去老夫人那兒,看看這事情,都是怎處理的?”

    “哎。”

    時媽媽見夫人這話說得輕鬆,也就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臉上也帶了一些笑意跟隨在夫人身後。

    將白芷居住的院子,將白依坐在她的左下首,阿善就站在將白依的身後,她們看著地上跪下的秦哲,一時都沒有說話。

    畢竟好不容易才化解開了一些以前結下的心結,將白芷將白依與左虞陽這段時日也敘舊說些前事後來,三人的心境似乎都曾回到過去,她們剛住進左神醫的宅院時的時日。

    可現在秦哲,卻突然冒了出來,要刺殺柳易,和他心愛的那個姑娘,這叫將白依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為他求這個情了。

    唐寂坐在將白芷的右下首,頗有些意思地看著立在斜對麵的柳易,他真想知道,一麵是他的祖母想手下留人,一麵是對他來說稱得上隱患的蘇達永遺留下的人,這柳易會怎做?

    秦哲看向為難的將白依,又看著擔心著他性命難保的阿善,然後鄭重地磕了個頭說道:

    “姑姑,您不用為秦哲求情,侯爺死了,秦哲本就不應再活在世上,就讓秦哲隨了侯爺去吧。”

    他這一說,將白依便不禁搖頭重歎了一聲道:

    “真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呀!秦哲,你聽姑姑一句勸,你的侯爺,是我的親弟弟,他的結局,我又怎會不難過?可他的死其實是連他自己也早就預料到的了,怪不得別人,那樣子的一個癡心圖謀,這天下如何能容得了他這樣的想法?我也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的,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所以你又何必為了他,斷送了你自己的一條性命?”

    “侯爺對秦哲恩重如山,秦哲死而無怨。”

    將白依神色痛惜。

    這些年來,她是早拿了他和阿善當自己的孩子一樣心疼了,所以此時聽了他這樣的話,也恨他像蘇達永一樣拿自己的命去複仇。

    將白芷的情緒亦很是複雜,她看著現在的秦哲,就像看著當初的蘇達永一樣,當初是因為她的要求,蘇達永才會將計就計將蕭知秋與唐寂兩人擄去晉國的。

    若沒有這一著轉折,柳易也不會跑到晉國去,自然也就扯不進這趙晉兩國與蘇達永的事情。

    “你的侯爺,有沒有對你交待些什?”她深吸了口氣,心情很是沉重。

    秦哲抬眼看了一眼她,神色並沒有什不敬,隻是好一會兒才道:“侯爺讓秦哲,要好好照顧阿善姑娘。”

    “既是如此,那你到頌國來殺人幹什?”將白芷神色微怒地瞪著他。

    秦哲冷冷地看向柳易,說道:“侯爺的事情,若不是有柳世子多事送信,又怎會落得如此大敗?”

    柳易神色冷峻,那神態仿佛下一個瞬間就會出劍殺了他。

    將白芷雙手微微握緊,她是知道柳易的性子的,若是換了以前,這個秦哲,她當然不會在乎他的死活,敢圖謀刺殺柳易,不說別人,她自己就會出手了。

    可如今蘇達永已經死了,將白依待這個秦哲又有如親生的,阿善又不能當真看著秦哲死,她自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衝動。

    屋侍侯的婢女都低著頭,沒有人說話,氣氛低沉沉的,似是暴風雨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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