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明顯的對比,局頭的人都是人精,又都不是傻子,自然是都看在眼,背地都討論說,這不知道是哪個領導家的千金公子,腦子抽了,出來體驗體驗生活,也不說稍微低調一點兒,整的大搖大擺,這囂張,真是敗壞國際探員署的風氣。
實習了一年,如安娜所說,沒什大事發生在安東尼身上,安東尼很快轉正成正式外勤了。
按照規定,安東尼去重案四組報道的那天,正好是安東尼的十九歲生日。
生日前夕,安娜打了個電話過來,說今年隻好讓安東尼委屈了,生日要一個人過了——瑪蒂爾德因為身體原因,坐不成飛機,而安娜自己最近撿了一隻亞洲小狗,粘人得不行,安娜也走不開。
······如今,讓安東尼回想起來,這條“亞洲小狗”,多半就是李建華了吧。
安東尼沒覺得這有什,他自己成年了,本身就不需要人陪著了;他還覺得姐姐那忙,還記掛著他的生日,這就已經很好了。
第二天,安東尼準時去四組報道。
費了一番功夫,找到四組辦公室後,安東尼敲了敲門。
“請進。”
傳出來的,是一道十分冷淡的聲線。
安東尼探頭探腦地走進四組的辦公室,大聲報告道:“法國探員安東尼,特向重案四組報道!”
負責接待新人的,是副組長。
一看就不怎好相處的那種。
名叫斯蒂芬的副組長頭也不抬,一邊瀏覽著安東尼的個人資料,一邊問道:“十九歲?”
斯蒂芬的聲音,滿滿地透著懷疑的味道,他沒有掩飾,安東尼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是的。”安東尼回答道,他對於斯蒂芬發出這樣的懷疑,司空見慣,所以不會有類似於羞恥或者是憤怒的情緒。
斯蒂芬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資料附上的獲獎記錄,終於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麵前的新人組員,安東尼。
斯蒂芬微一點頭,自我介紹道:“我叫斯蒂芬·費爾德,是四組的副組長。其他組員跟著組長去執行任務了。”而我,就被迫留在這,因為有一個不長眼的新組員,偏偏要在這一天報道。
“好的,斯蒂芬。”安東尼聽不出來斯蒂芬的後半句話,他飛快地接話道。
“你可以叫我費爾德。”斯蒂芬是英國人,疏離得很,骨子就受不了安東尼這種法蘭西式的熱情。
“好的,斯蒂芬。”安東尼就是不改。
斯蒂芬看了安東尼一會兒,像是要教訓些什,不過最終還是決定,不要與第一天來報道的新人產生爭執了。更何況,這個新人,一看就是有深厚背景的那種小公子,做探員估計隻是為了玩一玩,圖個新鮮的,說不定沒幾天就調離一線了。
與這種人爭執禮儀問題,又有什必要呢。
斯蒂芬領著安東尼,來到一張空桌子麵前,“這就是你的辦公位置了,波蒂。”
安東尼連忙說道:“其實你可以直接叫我安東尼。”——“波蒂”這個姓氏,在法語中是“矮小”的意思,而安東尼最痛恨別人注意到自己的身高。
“好的,波蒂。”斯蒂芬似乎終於扳回了一城。
斯蒂芬說完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等著那個小公子抱怨工作環境簡陋,那個時候,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教訓他一頓了。
沒想到安東尼一聲沒吭,三下兩下就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得井井有條,手腳極其利落,一看就不是一個常年讓別人伺候自己的主。
斯蒂芬心偷偷存了點疑惑。
整理完自己的個人用品之後,安東尼湊過來,主動要任務:“現在我能做些什呢,斯蒂芬?”
“暫時沒有任務。”
安東尼乖乖趴回到自己桌子上。
不出五分鍾,安東尼又湊過來問道:“現在呢,有任務了嗎?”
“你去把辦公室的地拖一遍。”
安東尼樂顛顛地找拖把去了,三下兩下就把諾大的一塊地給拖完了。斯蒂芬視察般地看了一眼,結果居然還不錯。
這下子,斯蒂芬對安東尼的印象改觀了一點點,就一點點。
安東尼拖完地後,沒歇夠五分鍾,就又湊到斯蒂芬跟前:“我還能做什?”
“······辦公室的地,再拖一遍。”
等到安東尼第四次把地拖完、來要事情做的時候,斯蒂芬終於感到了一絲於心不忍。
“今天沒有什特別的任務。”斯蒂芬說道。
“那就是說,現在可以下班走人了?”安東尼順著問道。
“是啊,你當然可以,波蒂先生。”斯蒂芬的聲線帶著十成十的諷刺。
安東尼沒聽出來斯蒂芬的話中有話,他心情不錯地問道:“我住在分配的探員宿舍,你也住那嗎?”
“是的。”斯蒂芬不知道安東尼問這個有什深意,他是不是想趁此機會表明一下,自己是住在員工宿舍的,以為這樣就可以表明他和同事們同甘共苦了?那這個安東尼也太天真了吧。
“那太好了!”安東尼叫道,“咱們一起走路回去吧!我請你吃路邊的烤牛肉。”
“不必了,波蒂。”斯蒂芬瞪了他一眼:這個安東尼,他自己消極怠工還不夠,還要把自己也拉著做墊背的。
“啊?為什,不是沒有任務了嗎?”安東尼問道。
斯蒂芬看著努力討好自己的安東尼,感覺自己這對待他,有些不公平——有背景、有資源、升得快,這些又不是安東尼本身的錯,安東尼本身沒有必要為這個社會上的潛規則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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